叫声已经盖过楼下的小调,有越来越多的住客被吵闹声惊醒,整个客栈陷入一片骚乱之中。
在美梦之中被吵醒,是谁都会有火气,而且楼下那位的小调听着有点四不像,调子太高,上不唱曲还得尖着嗓子吼叫,李海棠想,那位仁兄绝对有报复社会的心理。
“小娘子啊,年方十八呦,皮肤白里透红呦,甩掉家里的母老虎,去隔壁找小寡妇喽……”
“夫君,我估计这人是中邪了。”
半晌不停,李海棠眼睛里带着怒火,楼下这人越唱越不像样,这要是让未成亲的姑娘家听到,哪还有名声。但是这种人没办法去理论,一楼好像都是通铺,里面睡的多半是行脚商人。
“对不住对不住!”
客栈值夜的伙计站在门外不停施礼,“那个唱小曲的客人是个车把式,有梦游的习惯,晚上有时候就自己出去溜达一圈,敲别的住客房门,谁知道今夜又犯了病,小的给各位客官赔不是,原谅则个。”
“唉,算了。这件事和小二你也没关系。”
对方是有毛病,又不是故意为之,住客能怎么办呢?总不好把人抓住打一顿。
关于梦游,李海棠并没有好办法,只能靠一些安定的药物,舒缓,有些人,对梦游这件事有偏见,实则,在她看来是非常神奇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似乎有一定道理,也就是说,那个车把式想……
她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就被野人夫君压到了身下……
夜,还很漫长。
第二日,夫妻俩起身下楼,见到楼下坐着的蓝衣,李海棠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蓝衣,你自己来的?”
蓝衣还带着个小包裹,一脸委屈,她抬起头,闷闷地道,“小姐让我去采买东西,就把我给甩了。”
“不然呢?我们都带着夫君,你还没嫁人,一起多不方便啊。”
张如意打了个呵欠,昨夜听到小调,惊悚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晚上都没睡好。
蓝衣:……小姐,您这样卸磨杀驴好吗?
自从被先夫人买下,这么多年,蓝衣还没和张如意分开过,看似主仆,情同姐妹,她就是张如意的小尾巴,如影随形。
“等这次我去黎城,看看有没有好点后生,把你嫁出去。”
张如意真心把蓝衣当妹子看待,她成亲后,就要想把卖身契还给蓝衣,换蓝衣自由身。
奈何蓝衣无家可归,只能跟着她一起。
成亲之后,张如意的重心放在卢母卢元卿身上,感觉给蓝衣的关心少了很多,她想给蓝衣找一户好人家。
“小姐,那行,麻烦您给奴婢找个相貌好的。”
蓝衣吃着包子,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李海棠:……
果然,这主仆二人都是一个德行,标准颜狗,但是,她也不好说别人,她也是一样,只是品味不同。
胸肌都没有的小白脸,太弱了!李海棠看到卢元卿提水,一个水桶晃晃悠悠,洒出去一半,没体力,像个软脚虾,还不如张大小姐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