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根本就割不断。
距离悬崖越来越近,此刻她跳车,也会跟随惯性,被甩出去,要么,就是惨死在发疯的马蹄子底下。
千钧一发, 李海棠几乎绝望了,又在生死的瞬间挣扎,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她想到很多,自家野人夫君,从相识,到在一起,感情深厚,自己最大的愿望没实现,还未给他生儿育女,她不能死。
“娘子,跳出来!别怕,我接着你!”
不远处,一匹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马的速度到了极限,却无法和疯马相比,萧陵川为提速,不得已在马屁股上扎了一刀,他的马同样受惊了。
断崖就在十几米远,眨眼间就到,他估算用最快速度,还差一点点,而他现在,不能承受丁点的误差。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萧陵川力气再大,也无法撼动惊马和飞驰中的马车,他不敢自负。
“夫君,你终于来了!”
李海棠只觉得,黑暗中有一道光,穿过重重迷雾,正向她而来。
那道光芒,散发着热量,是她全部温暖的所在。
几乎没有迟疑的,李海棠打开车窗,整个人飞了出去。
在空中飞,四周不着边际,耳边只有风声。李海棠颤抖着,不敢睁眼。
就在下一秒,她嗅到清新的薄荷香,进入到硬挺的胸膛。萧陵川抱着她,在地上翻滚几圈儿减速。
“夫君。”
李海棠眼睛湿润,哽咽地喊了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吓坏了吧?”
萧陵川搂紧了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就不会有危险。”
“就算有,也有我替你分担。”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李海棠流泪,眼睛就和水洗过一般清明,她在他怀中,抬起头,凝视他的面颊。
她贪生怕死,有那么一刻,想到再也不能见到野人夫君,李海棠绝望到不能呼吸。
那种感觉,比死还可怕。
“娘子,别人起了歹心,不是你的错。”
萧陵川抚摸着自家娘子细软的长发,世间的黑见识太多,所以他冷心冷情,只有她的心底,才是一片净土。
他不忍心让她看到世俗的污秽,人心的丑陋,可他无能为力。因为这个世间,即便是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依然无法操控人心。
“把这个戴上。”
萧陵川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状的东西,打开以后,是一个镂空的手镯。
“手镯上有机关,里面装着指甲大小的短针,上面淬毒了。”
里面光是短针,有一百多根,关键时刻,用来保命。
就像今日这般危急关头,发射暗器,至少不用冒风险,出此下策。
“哪来的?”
李海棠如获至宝,这个东西,比她的蒙汗药有用多了。
“季秋那。”
萧陵川找季秋喝酒,看到手镯,当即抢夺过来。有好东西,他就想送给自家娘子。手镯不是白得的,他答应季秋,帮忙找蓝衣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