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雅间内外挂着一串红灯笼,把内室照得亮堂。
残羹冷炙被撤下,伙计又殷勤地换上热水,他们东家对李神医为人敬仰,奉若上宾。
“表哥,能和我说说京都的事吗?”
李海棠用茶杯盖碰着杯壁,心事重重。在北地几个城,她是小有名气的神医,若到京都,没人知道她是谁。
和知府后宅打交道,弯弯道已经不少了,如到京都高门,她很可能因为出身被人看不起。
阮氏的愿望是让她认亲,而李海棠认亲并非没目的,她想为小弟金琥铺路。
关键是看阮家人的态度,决定她的做法,如果对方轻视她,那么,她也没必要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放,平白惹人嫌。
“这些,姑母生前都没有提起过?”
见李海棠一脸茫然,阮平之面皮动了动,作为晚辈,不好拿长辈的事情说嘴。他娘未出嫁之前,和姑母是手帕交,这些年,总在私下里提起。
祖母脾气硬,就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子软绵绵,见到祖母也是规规矩矩的。
以前,阮家流传,姑母是和穷书生跑了,所以,为挽救府里的颜面,阮家对外宣称,人得了急病没了。
阮氏出嫁前,是京都有名气的才女,突然亡故的消息,让不上青年才俊唉声叹气。
十几年前,京都还闹过一阵子。
那会儿,阮平之还没有什么记忆,而是多年以后,才听自家娘亲提起。
至于表妹的亲爹是谁,相信她还一头雾水,既如此,对方早晚会找上门,不用他多嘴。
而且,这个消息,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祖母找他透漏一些,让他守口如瓶。
“没有,我是想等小弟考上秀才,把人带到京都去。”
李海棠摇摇头,阮氏的确没提起过,反正她接管身体,对此没有印象。
“阮氏是京都望族,嫡系和旁支有几百口人。”
祖父阮家老太爷,官拜刑部尚书,位高权重,而阮平之的爹爹,也是个正四品的官儿。
京都尚书府,住着他们一家,他是嫡出,还有个亲妹子阮绵绵,剩下的,还有庶子庶女,那都可以忽略。
“海棠,我爹爹是你的大舅,你还有一个小舅舅,下放到南边做了个知府,另外,还有一个嫁出去的小姨。”
阮氏家和阮氏同辈的,两男两女,而阮氏排第二,未出嫁的时候,很受宠。
“阮绵绵?”
不是李海棠记性好,而是这个名字太有特色,她听小桃红提一次,就记在心上。
这位阮大小姐,大概比她大几个月,是京都四美之一,据说有点娇气。
“你知道?”
阮平之摸了摸鼻子,他说不出自己亲妹子的坏话,但是,一言难尽啊!
堂堂阮府千金,非要迷恋一个戏子,口口声声,非小桃红不嫁,真是丢尽了阮府的脸面!
阮平之出门之前,他妹子还被禁足,在祠堂罚跪。
门当户对,小桃红再好,也改不了身份低贱的事实。
“我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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