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赖头和王氏小声商议,虽说村里人人晓得李大妞卖过,但采取沉默的态度,毕竟受害者不是一家,无人提及。
他们做爹娘的追在闺女屁股后头要银钱,传开之后,对家里不好。
“孩子爹,大妞存那么多银子,不可能随身携带。”
王氏挤眉弄眼,心里却在算计。
几十两银子,换成铜板,得用箩筐装,换成银钱,也得带个鼓鼓的荷包。
看李大妞身上不像带了东西,定然是把银钱藏起来了,也就是说,钱袋还在自家。
夫妻俩做法失误,应该先把人稳住,然后偷摸地看管,找到闺女藏钱的地方。
看形势,以后不能继续卖肉,他们就找一户鳏夫,以寡妇的身份,嫁了李大妞,这样别人说不出啥。
“你咋不早说?”
李赖头摸了摸下巴,认为有道理,当时他一激动,就提着棍棒追人,没考虑太多。
于是,李赖头放下棍子,抱着头蹲在门口,双手抱着脑袋,做痛苦状。
“大妞啊,爹爹也是为你好。”
李赖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情真意切,他要钱是家里条件不好,不得已而为之。
“噗……”
李大妞嗤笑,拜托,就算唱戏也得装得像一点。
她从小就吃尽苦头,家里有一口肉,那肯定是大哥的,要么给最小的妹子,她不上不下,干活慢了,就得被爹娘打骂。
爹说,将来养老的是大哥,她一个出嫁女,不能和大哥争。
对,她不争,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出去,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她才及笄,还能做几年,攒个百两银子,买块田,无论是自己种还是佃出去,未来吃食上不忧心。
有钱才有底气,李老太太那等不讲理的,也没对阮氏如何,憋着一股气,还得讨好阮氏,不就是因为阮氏有钱!
“爹,我知道你为我好。”
李大妞认同地点点头,随后补刀,“你和娘想要我的私房银子,然后把我送城里继续干卖肉的勾当,赚得钱财,你们一家人吃肉喝酒。”
“大妞,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氏眼神闪烁,很是心虚,自家大妞咋知道的,莫非偷听了她和孩子爹的私密话?
“啊!”
李赖头和王氏在门口,而李大妞在门内,两方吵闹不休。
蓝衣捂着耳朵,尖叫一声,蹲在地上。
那声音太尖锐,刺人的耳膜,李大妞嘲讽地看蓝衣一眼,“莫不是傻子?”
“滚!”
一个下等的卖肉女,竟然嘲讽他娘子,季秋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
他当即捡起地上的柴刀,飞到门口的大树上,入木三分。
好在那是大树,而不是人的脖子。
李大妞脖子一凉,灰溜溜地出门,被堵在门口的李赖头和王氏捉个正着。
接着,隔壁又传来吵闹不休的声音,鸡飞狗跳。
“这也不是办法。”
在村里住,房子两边有人家,谁家吵嘴,听得真真切切。
估计隔壁李赖头一家还得闹上一段,可蓝衣不能再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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