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把 年纪了,又位高权重,难得说几句违心之言,没想到渔舟缺丝毫不领情,一时之间被噎得张口结舌。
还是都察院御史最上 道,立刻作了一揖,郑重地道:“人命关天,还望公子援手,让死者早日瞑目!”
渔舟一向拿 礼数周全的人没有办法,而且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如此一来倒不好意思拔腿就走了,冷哼了一声,回到堂中淡淡地说道:“把最先发现尸首之人请来多问两遍呗,兴许会有所发现。”
“这个……这个……”都察院御史踌躇道,双手交握着,显然是颇为为难。
“看来你方才所说的人命关天也不过尔尔。”渔舟嗤笑道。
“王姑娘昨日受惊过度,病倒了。”都察院御史支支吾吾地道。
“那这样好了,等王姑娘痊愈后,择一黄道吉日再审吧。”渔舟冷笑道。
珠帘后响起一道悦耳的女音:“青鸾正在本宫的涑玉宫,传她过来问话吧。”
三位主审官面色一松,立刻遣了衙役去请人。
渔舟撇了撇嘴角,未置一词,突然见有人朝她招手,一抬头却是太傅大人。她困惑不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太傅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椅子。
渔舟见堂中众人都对二人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喝茶的喝茶,说话的说话,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低声问道:“大人,找我作甚?”
“你就是若瑜的小师弟吧?”太傅招呼着她坐下,含笑问道。
“师弟”二字咬得极重,带着二人才懂的揶揄。
渔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大人见笑了!”
“是个好孩子!”太傅赞道,说着将一直端在手中把玩的茶递了过去。
说了那么多话,早就渴了,渔舟也不客气,立刻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太傅大人看着举止从容,进退有度的渔舟,神色怔忪,暗自叹道:“囡囡若还在,应该也是这般年纪了吧,只可惜……”
别人不知千帆是谁,他是知道的,御书房求贤榜居榜首,昨夜若瑜也有提起。想必珠帘之后的那人也猜到了,否则不会如此宽宏大量,默许她一次又一地挖苦朝中重臣。
半柱香的功夫,昨日那身着鹅黄衣裳的少女被请了过来,步履蹒跚,面容憔悴,的确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刑部尚书命人给她上了座,温声道:“请王姑娘将昨日如何发现死者的过程再说一遍。”
王青鸾款款落座,绞着手帕未语泪先流,大颗大颗的泪珠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滚滚而下,哽咽着说道:“我与周姐姐已有数月未见,昨日不期而遇,很是高兴,于是约好回程时一起去铺子里看首饰。”
她捏起手帕点了点脸上的泪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约的是申时两刻,可是……可是到了申时末还没见到周姐姐。姐妹们都慌了,分开四下寻找,后来……后来我看到周姐姐飘在湖面上,吓得晕了过去……”
她顿了顿,起身朝四座团团一礼,嘶哑着声音道:“请诸位大人一定要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姐姐在天之灵,青鸾再次拜谢诸位了!”
“周伯伯、伯母,逝者长已矣,生者尚悲歌。青鸾与周姐姐情同手足,日后青鸾也是你们的孩子,尽心尽力侍奉二老!”王青鸾朝着吏部尚书夫妇敛裾一礼。
吏部尚书夫人扶起她,二人抱头大哭。
好一位深明大义的贵女,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几乎令渔舟都不忍心去揭穿她的丑恶面目了。
可天不遂人愿,渔舟翻白眼的时候,有人递了一盏茶过来,那人不是太傅大人,而是笑面虎都察院御史。
“这茶,我能不接麽?”渔舟白眼都翻上天了。
都察院御史不知何时一声不响地站到了渔舟身后,指着主审台的太师椅微笑道:“请公子上座!”
都察院御史为了不让渔舟置身事外,彻底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干脆退位让贤,被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缠上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
堂上惊堂木一声拍,打断了吏部尚书夫人与王青鸾的情深义重。
渔舟理理宽袖,起身冷笑道:“你的确该给吏部尚书夫妇养老送终,因为周媛是你杀的!”
一语惊四座,满堂鸦雀无声。
“休得胡说!我与王姐姐有金兰之谊,岂会害死她?”青鸾勃然大怒,似乎恨不得扑过来。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不必宣之于口,到底如何,你自己心中明白。”渔舟似笑非笑地道。
“看你衣冠楚楚,也像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一张口就坏人名声,心思如此歹毒!我与周姐姐的情谊容不得他人玷污,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我不客气!”青鸾气势汹汹地道。
“行,断案讲究证据确凿,读书人讲究以德服人,我就勉为其难地与你掰扯掰扯。”渔舟成竹在胸,慢悠悠地道,“王姑娘所住的凤舞院中有一棵高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