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檀芮戒备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来我房里干什么,马上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冬蝉这时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脑子却还是不清醒,只是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褚恒却不动,反而从身后拿出两瓶小小的东西,递给檀芮道:“这两瓶药,白瓶消肿止痛,红瓶是淡化疤痕,待伤口结痂再敷红瓶,连敷七日,疤痕便尽数去除。”
檀芮看着那个瓶子,有些愣愣的,却不接过来。褚恒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的反应,随即一阵轻笑,道:“怕我拿毒药害你吗?”
惜儿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
“多谢褚将军赐药!”檀芮打断惜儿,一把接过那两瓶药,然后道:“褚将军可以走了吗?”
这逐客令下得干脆利索,大半夜的,褚恒也不便多留,他又看了一眼那药,随即便掩门而去。
檀芮死死地盯着,道:“惜儿,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这不就是那日那人送给我们那瓶吗?”
惜儿也是一脸惊讶,道:“是啊,瓶子一模一样。”她把瓶子揭开,嗅了嗅,道:“味道也一模一样。”
“我刚刚正想问问呢,小姐为什么打断我?”惜儿有些不解。
“那日我和他初见,他看到那块手帕表情便有些怪异,询问我是从何得来,今日他存心送来这药,莫不是是在试探我?”檀芮对褚恒和那驯鹰男子的疑问一齐涌了上来,又让她有些心慌。
檀芮表情凝重地继续道:“难得糊涂,有的事情知道得越清楚,并没有什么好处。在弄清楚褚恒与那人的关系之前,我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免得惹祸上身。”
惜儿认真地点点头。
冬蝉打着哈欠,软绵绵地道:“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啊,我是在做梦吗?”
檀芮道:“没什么事,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大家都睡了吧。”
第二日,照例一大早便起身出门。檀芮想着这件事,一夜没有合眼,显得格外困乏。
她们正欲上那马车,一掀开帘门,一股梅花的香气袭来,再看,那辇里放着几小株开得正艳的红梅,每枝都剪得格外精细。一个梅花灯笼挂在旁边,灯笼竿上还悬着一个精致的小香囊,檀芮打开来看,却是一片片晒干了的梅花瓣,不仅花形保持得很完好,更是有一股不同于新鲜梅花的清香。
檀芮一阵阵发愣,是褚恒。
惜儿和冬蝉一阵惊讶地喊叫,惜儿道:“好香啊,好美啊,是不是每个辇里都有啊?我去看看。”
檀芮赶忙阻止道:“不许去!”她把那香囊握在手里,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滋味。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目的何在?檀芮心里七上八下的。
冬蝉见檀芮的神情,反应过来,道:“惜儿,这想必是哪个有心之人特意送给小姐的,莫要说出去,不然,小姐又要遭人说闲话。”
惜儿后知后觉,连连应着。
檀芮掀开帘子,刚好见褚恒骑在马上,脸上挂着那抹魅惑的笑看着她,檀芮一阵心慌,急忙把帘子放了下来,把那香囊也丢到了一边。
一路雪花纷飞,雪越来越厚。有时候马匹也深陷雪中,一行人在雪地中慢慢前行,在路上折腾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京城,此时已是人人精疲力尽。
货物太多,从临县开始便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褚恒把她们送到城门,便策马返回,去接应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