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怎么能现在就认输呢。”
彼时苏子叶仍不懂她这句话的含义,后来懂了,才知道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厚的铜皮铁骨,总会遇到一人,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你溃不成军。
再回到席上时,广贤王和吴旻昊都喝多了,一个个醉醺醺的。不过苏子叶很怀疑吴旻昊是不是真的醉了,刚才就以为他醉了,结果人无比清醒。
广贤王妃看到萧悠进来,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就先回去吧,王爷和吴大人喝醉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这里待着也不好。”
言语间竟是丝毫没有问萧悠方才有没有吃饱。想来,广贤王妃也不在意。
昏昏欲睡的吴旻昊半眯着眼睛看了广贤王妃和萧悠一眼,然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反正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是苦是乐,都由她自己受着吧,他一个外人,操什么空心。
萧悠回到采菊轩时有几分虚软,本来就是饿着肚子,又有吴旻昊这么一遭,人都有些站不稳。
苏子叶从小厨房里端了些点心来,萧悠胃口不好,但是也勉强吃了一些。
“你也一起吃吧。”萧悠对苏子叶笑道,精神恢复了许多。
苏子叶依言坐下,她也早就饿了,既然郡主都如此平易近人,她就不矫情了。
萧悠打量了她一下,“虽然服侍人的事你做的很顺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像个下人。”
苏子叶上辈子做个宫女,也做过王妃,服侍过人,也被人服侍过,两者杂糅,她无论做什么都比旁人要坦然大方。她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像不像的,我现在不就是你的丫鬟吗。”
萧悠静静听着,也不反驳,吃完了点心,又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道:“如果晚上我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你……不用理会。”
苏子叶惊讶的看她,略一思索,便懂了这个意思,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郡主,你才刚回王府,你……还未出阁,若是以后……”
萧悠托着腮笑眯眯看着她,“虽然咱俩认识还不久,但是每一次你都是伶牙俐齿心计百变,难得见你说话磕磕巴巴的时候啊。”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苏子叶的语气带着一丝急迫和烦躁,索性便将一切摊开来说,“你和吴大人都是安州人,也许在生辰八字上是吴大人帮了你的忙,但是你也用不着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你以后还要嫁人的,若是新婚之夜发现你……那可怎么办?”
“我很高兴。”萧悠语气轻快道。
苏子叶无语的望着她,这答非所问得不靠边啊。
“你这么说,就是拿我当朋友了。虽然我不觉得我一定要有朋友,但是知道被人关心,有人为我着急,我很高兴。”萧悠嘴角的笑意越发真诚,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
“但是我和他之间,就是一笔烂账,等我的事都了结了,再一一告诉你听吧。”萧悠侧过脸,眼里满是倦怠。
苏子叶便不再问,静默的退了出去。
萧悠并不需要她值夜,她便在自己房间里推算陈家的目的。陈远章明显是忌惮易成欢的,易成欢是西夷人,那么是不是陈家和西夷达成了什么协议?
桌上烛火一闪,再抬头,就见燕惊风站在窗口,目光还盯着萧悠的房间方向,“有人避开广贤王府的侍卫进了后院,我还以为是你这丫头又惹了仇家呢,没想到是找那个郡主的。”
苏子叶问道:“是那个钦天监的吴大人吗?”
燕惊风讶然,“你知道?”
猜得到,吴旻昊醉成那样,广贤王定然会留他在家中歇息,吴旻昊意在萧悠,不会拒绝留宿的机会。苏子叶大概能推测出萧悠和吴旻昊之间的纠葛。
燕惊风对他人的风月情事不感兴趣,见此也懒得问。只是不知道苏子叶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想一直留在广贤王府?”
“当然不。”私逃出宫的宫女会被通缉,她又不想一辈子过见不得人的日子。见燕惊风一脸不解,苏子叶笑道:“当今陛下对这个幼弟可十分宠爱,虽然平时没有实权,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会给一些油水多的活给他。眼下不就有一桩好差事嘛。”
燕惊风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军需粮草?”
“对!”苏子叶点头,意有所指,“大军开拔至西境,粮草辎重还有铠甲都至关重要,你说军需官是不是肥差?这种好差事,怎么可能不为人所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