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正是清荣越发繁荣的证明?”
她站起来,推开座位。
“诸位,曾经的我们,和这次来到的难民,又有多少区别?世界树集团能把我们变成现在的模样,为什么会无法改变他们?”
会议桌上的空气安静了片刻。
中年男子扶住额头,道:“要改变他们,实在要花费太多功夫了。”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了。”女子笑道。
“下一批的难民都改用对照组的方法带领,以让更多的人数更安全地到达为目标。也要同学校那边打个招呼,把我们的情况明说,改造难民的办法只能交给他们想了。我希望你们的带路人都放开手脚,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要知道,对我们来说——
——唯有人最为珍贵。”
会议结束,带路人的上司们一个个离开宿管办公室。
年轻的女主管最后一个离开,看到崔建在门口等她。
“石组长。”
“啊,崔建,一起走吧。”
石弎洁锁上宿管办公室的门,两人一同走出大楼门厅。
接受各自小助手的建议,昨日来到的难民在清荣来了个简短的一日游。如果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眼下正好是他们回来的时间了。石弎洁和崔建沿着阶梯往下,返回的难民则沿着阶梯网上,夕阳的余晖在双方的眼瞳里投下树海的影子,仿佛将其中浑浊洗净,又似乎只是存在在那里。
疲惫、兴奋,迷惘,不解。
这些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有着不一样的面孔,此刻却长着同一张脸。
石弎洁与崔建穿行在这样的人群中,无视了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直到双方擦肩而过。
“石组长。”崔建突然道,“刚才您说,唯有人最为珍贵?”
“你有不同意见?”
“嗯,”崔建思索了一下,“珍贵的不是人,而是人才吧?”
“但人才也是人啊,”石弎洁笑着说,“他们是土壤,无论在对他们的教育上投入多少,只要春天来临的时候开了一朵花,都是我们赚了。而且……”
“而且?”
“嗯,要对教育组的人有点信心,那可是光脑阁下亲自带领的队伍。你看,就算曾经的我是那个样子,”年轻女子漆黑的瞳孔里燃起三年前清荣的那场大火,面上的笑容却依然温柔,“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变得比较有用了呢?”
崔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一年前来到清荣,父亲曾是天赋者的他受过一点教育,所以出头得比较快,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他的组员里有不少资历比他更老的人,但那些老人并不会在他面前要求论资排辈,服气不服气只看办事能力。
交谈间也不需要注意什么雷点,奇怪的只有一件事。
老人们关于过去一些事的感情,他有时真的无法理解。
就像现在一样。
“还有欧总和边部长在呢,不用担心。”
石弎洁说。
如果在其他地方,崔建嘲讽的话大概已经喷出口了,就算是发狂的变异兽也比团体领袖更值得信赖,这里的人怎能如此幼稚。但注视着年轻女子的眼睛,他最后只吞吞吐吐地吐出几个字。
“希望……希望如此吧。”
“别担心了,”石弎洁眯着眼幸福道,“想想今晚吃什么吧。”
***
晚餐时间的阿中完全食不知味,昨夜让他惊叹过的柔软床铺也无法让他安眠。第二天早上,他面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床,让他惊讶的是,和他同宿舍的另一个室友,竟然和他差不多。
小助手提醒道:“今天要开始上课了,快点洗漱吧。”
每天早上竟然要花费时间和水清洗自己,这是多么奢侈和浪费的行为啊。但这是老爷们的要求,阿中也不好违背。洗漱完成后,他又换上昨夜发下来的衣服——码数完全符合他的身材,白色短袖汗衫的胸前绣着世界树的图徽,到膝盖的宽松半截裤也不会让人有不自在的感觉,他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袜子是干什么的,鞋子倒是很好认,但阿中没有穿过和他双脚一样大小的鞋子,走了几步才适应。
按照小助手的要求下楼集合。虽然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但看到大家一样的衣服,阿中倒不是太紧张。
校车早就等在广场上,阿中运气好,登上第一辆。
有个高个子想抢他靠前的座位,但冲突被他们两人的小助手阻止了。
和之前不一样,一直照看他们的带路人并没有上车。阿中紧张地坐在座位上,思考这些人打算让他们干什么。
昨天的报复,终于要来到了么……?
阿中满心恐惧地期待着,突然,在没人动它的情况下,车门自己合上了。
它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