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窝在他怀里,很安静,似乎在等着什么,但直到现在,身后的人还是和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的和她聊天。
静默之后,她知道要他坦白是不可能了,一只手无意识的扶上他的胸膛,幽幽的道“你难道不准备告诉我你伤的如何么?”
顾慈一震,胸口隐隐作痛,伸手抓住她的手,才闭着眼睛疲惫的靠在她身上。
“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
他说的轻描淡写,沈凝香的脸却沉了下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看了许多有关武学的书籍,他还想骗她么?
起身离开他的怀抱,顾慈不解的抬头,就见某人恶狠狠的道“自己滚去调息,我可不想当寡妇。”
……
锦王府对面的一处茶楼上,坐着一个身着深绿色长袍,金冠玉带的男子。他透过雅间的窗户看着安静的锦王府,薄唇微抿,幽深幽深如潭水。
指尖捏着白玉杯,一下一下,无意识的轻轻摇晃,不知在想什么。
而在他对面,是一个黑袍男子,他神色倒是悠闲,仔细品味着这茶水。
茶是好茶,名叫流芳,几片茶叶悠悠的漂浮在水面上,泛出淡淡的黄,茶香袅袅,萦绕在鼻尖。入口清甜,往后微微苦涩,喝着很是舒爽。
“喂,你都在这里看了三天了,到底想出什么来了没有?”最终那黑衣男子忍不住道。真不知道这么一处院落有什么好看的。
那绿衣男子不语,依然望着。最终缓缓道“顾慈,锦王府小王爷,以前我是小看了他,这次他真的是一鸣惊人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才喝了一口茶。
“所以你在这里是想顾慈?你想招揽这个人才,但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八皇子的人,毕竟八皇子现在还在府里思过。”那人慢慢的道。说完撇了撇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他竟然能在这里坐三天,真不知道这什么脑袋。
“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黑衣男子摇摇头,眯着眼看着那处院落,脑中把顾王府里的事情过滤一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他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看,机会不就来了?”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急急向外走着,娇俏的小脸上隐含怒气,虽然用脂粉遮盖,但仍然能看出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那男子一愣,看着这梨花带雨的娇俏美人,心神荡了荡“她有什么用处?”
“她应该是顾王妃的表亲,从小就喜欢顾慈,听说还闹过不少笑话,看她这个样子,一定是被顾慈拒绝伤心了。只要利用好这个,就算你不招揽顾慈,也不用特别顾忌。机会就在这里,能不能抓住就靠你了。”
说完,不待他说什么,黑影一闪消失不见。墨绿衣男子看着那娇弱的人影越走越近,嘴角微微勾起,他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一定金子放下,轻飘飘的离开雅间直奔自己的目标。
常如昔正生气,自己被送回来之后,有大夫前来给她包扎伤口。她当时不过是做戏,撞的很有分寸,额头并无大碍,但顾慈的话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插在她的心上,尤其是王爷那句不要提了,更是阻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可接下来,有人却来告诉她,让她搬离兰香轩,这分明就是在说她的身份不配住进去。姑母不为她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责怪她不懂事,太过急切。
她怎么能不急?沈凝香越来越得宠,顾慈表哥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都二十四了,再过段时间就真的是老姑娘了,她怎么能不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沈凝香是宝贝,人人捧在手里,难道我就应该任人践踏么?
“沈凝香,你别得意,我定然会把你从世子妃的位置上拖下来。”
正想着,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在大街上,一不留神,“砰”的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谁?走路都不……”
心情不好的她正要咆哮,没想到一抬头见是一个丰神俊朗,眉目俊秀的男子。
男子一身墨绿色长袍,金冠玉带,被人撞了,眉头一挑,常如昔愣住了。
“姑娘,在下一时失神,并无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温柔如水的声音传入耳迹,语气中满是歉意,常如昔这才回过神来,正想说什么,看见男子腰间的玉佩心下一惊,当下跪在了地上。
“民女不知是二皇子殿下,冲撞了二皇子,还请恕罪。”
常如昔身体忍不住颤抖,她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二皇子,而且还差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万一二皇子追究起来,就算是锦王府,也未必能护住她。
二皇子不语,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这女人,还真有意思。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娇柔做作,一心想飞上枝头,像这样的女人,就算再美,他也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