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蹲在门框上,捡起他昨天在市场上买的枣木,用刻刀开始在枣木上刻字。
这些枣木被锯成一个个小方块,大约只有一指宽,而且木质坚硬,想要在上面刻字颇为困难,林昭已经刻了一整天,还没有成功过一次。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没有接触过雕刻这门手艺,暂时也进不去三元书铺的作坊学习,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琢磨。
他现在有钱了,不必在意房租之类的问题,有的是时间去弄这个,等把这个弄出来了,他就可以正式开始捞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了。
赵歇的伤势是背上给人砍出了两刀七八寸长的伤口,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比他刚到林昭这里的时候好上了不少,甚至已经可以勉强下地,他从床上走了下来,迈步走到林昭旁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正在忙碌的少年人。
“小公子你在做什么?”
林昭手中的动作不停,淡淡的说道:“在挣钱。”
赵歇有些诧异的看着林昭手中的小木块,开口问道:“这如何能够挣钱?”
“做出来自然就能挣钱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少年人就着灯光,在枣木上一点一点刻出他白天在三元书铺学到的阴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半个月时间过去。
此时,越州城已经进了三月,天气慢慢的暖和起来,林昭每日仍旧是白天去三元书铺上班,晚上回自己的小窝雕刻枣木,经过半个月的尝试,他已经刻出了几十个有模有样的字,等把常用字都刻出来,第一套活字的模子也就成了。
这天傍晚,林昭一如平常的朝着自己的小窝走去,走到门口之后,才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交谈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两个声音他都认识,于是林昭也松了口气,伸手敲了敲门。
伤势已经好了五六成的赵歇,给林昭开了门,林昭往这个大个子身后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站在了自己房间里。
林昭连忙走了上去,对着这个中年人低头拱手行礼:“侄儿林昭,见过七叔。”
这个中年人,正是林简林元达。
此时,他手里拿着昭雕刻好的两块枣木,正在烛光之下细细观望。
听到了林昭的声音之后,他才把手中的枣木放下,脸上露出笑容:“三郎回来啦。”
林昭苦笑道:“七叔你原本就得罪了那位康大将军,前段时间又作文声讨朔方军,那位康大将军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七叔一个人离开林家大宅,太危险了……”
林简笑了笑。
“放心,我天黑之后一个人从后门出来的,没有人看见我到你们这里来了。”
“况且现在,康东平已经不敢杀我了。”
这位元达公哈哈一笑:“我去岁参他,他今年才敢派人杀我,现在我写的那篇文章,已经在长安城里流传,他想要杀我,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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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先是愣了愣,然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去年林简上书参奏康东平,然后丟官回乡,康东平顾忌影响,不敢立刻对林简下手,要等一年时间才敢派人暗杀,现在林简又写文章骂了康东平一顿,如果没几天就被杀了,康东平难脱罪责。
最起码,也是难逃嫌疑。
这么做,虽然有些道理,但是还是有些行险,林昭摇头道:“话虽如此,七叔你还是……”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简给打断了。
这位元达公手里拿着两块刻好的枣木,对着林昭问道。
“三郎,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