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找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一时间整个故洗城全城戒严,长街上往来的多是巡防营步履匆忙,却又整齐划一的将士,客栈酒楼,深宅暗巷都成了他们搜查的重点。
送走了过府盘问的京兆府尹,转回书房里的穆玄青看着池暝手里那枚玄武兵符,蹙眉不语。
“这枚兵符,的确是从夏将军的棺木中找出来的。”一去月余,池暝按照阿城所说,回到桑泽城之后,寻了机会掘墓开棺,竟然真在棺木之中,找到了这一半玄武兵符。
伸手接过兵符,细看兵符上的纹路,穆玄青抿唇想了想:“棺木里,可真有她的尸骨?”
他没有替她收棺入殓,可是下葬时他也在夏家陵园。借尸还魂之说太过诡异,虽然他确信如今国公府上那个身份和样貌已经完全不同的女人的确就是夏初瑶,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有更深的阴谋也说不定。
“棺中的确有尸骨,只是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属下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夏将军的。”知道穆玄青所想,池暝低声回答。
“算了,如今是与不是,都没太大的意义。既然真在棺木中寻到了这枚玄武符,那小子说的话想来也是真的,另一枚一定在他手上。”将玄武符收入袖中,穆玄青绕到案前坐下,抬眼看一旁的望舒,“皇城行刺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
“夜枭他们还在查,只是这些时日故洗城戒严,他们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望舒摇了摇头,这次国公府与皇城里同时出事,故洗城里不仅是巡防戒备,各府各院都加强了警备,他们也不敢太过招摇。
“听素心说,徐子翔他们伤得都不重,那十余个刺客更是毫发无损,全身而退。他们这般,倒不像是真的有入宫行刺的打算。可在这乾元殿前一闹,到底是为了什么?”池暝近日刚回来,见得素心递信来说起当夜在乾元殿外巡逻的是徐子翔率领的一队金吾卫,十三人中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却都伤得不重。
那些刺客悄无声息地闯过道道宫墙,却没有继续潜到百余步长阶上的宫殿里,只是伤了这么一队金吾卫之后,又在皇城里其他禁卫接到消息赶过来之前,匆匆逃离。
“大齐皇帝身边必然有暗卫,想要刺杀圣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或许他们这次闯宫,就是冲着那队金吾卫去的。”虽说都只是受了轻伤,可是皇帝对此十分生气,所有的金吾卫都被撤职查办,徐子翔也是因着永嘉侯府的面子,才没有被收押刑部。
“只是为了让他们被收押?”
“徐子翔虽然是柳相举荐,可是皇城里金吾卫的布防是由太子经手的。这件事情,追究起来,其实是太子办事不力。”望舒挑眉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又开口,“这次镇国公府上出事,骊阳公主被送到大理寺的事情实打实地将了二皇子一军,或许他觉得不该自己备受责问,想要顺手拉太子下马。”
“猜得不错。”听他这般说,穆玄青笑了,目光里颇有几分赞赏之意。
自齐晋之战后,这大齐太子与靖安王之间的争斗日益激烈,骊阳公主犯事,不仅让皇帝对钟贵妃和靖安王心生芥蒂,还让褚云景失了沈临寒不说,还得罪了沈临渊。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详情,不过这般一想,倒是很有可能是太子安排的。
至于行刺之事,发生的时间实在是蹊跷,要说是二皇子让人所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避开数道宫墙里的守卫,那些人必然是知道皇城布防的。
只是,他们这样做,谁都不曾受益,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罢了,这么一来,受益的是不曾沾染任何一件事情的三皇子。
“殿下都未插手,他们已经自己斗了起来,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一件。”比起朝堂上的事情,池暝还是更关心剩下的那枚玄武符,“这一枚兵符是阿城取信殿下的礼物,可是想要拿到剩下的那枚,只怕不容易了。”
“他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他师傅的,想来不管他这次留在故洗城有何打算,他心里对他师傅总归是有几分顾忌,要取玄武符,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说起阿城,穆玄青眉宇间有几分厌恶,听说若是没遇到夏初瑶,他本该是随陈词一起去刺杀沈临渊的。可如今他身在沈府,比起杀沈临渊,他想要对付的,似乎是他们这些晋国人。
偏偏阿城手里有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他须得在阿城开口要挟他们之前,变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