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拿起了几个茶盏,对着窗外打量了一番,疑惑道:“芮遥,这要怎么查?”
初芮遥从她手中接过茶盏,放在手中掂量着:“的确难了些,但也不至于无计可施。”一面吩咐侍婢道:“请个郎中过来,看看这茶盏,香囊之上是否有异。”
侍婢垂头应了个是,立刻退了出去,初芮遥打量整间屋子,并未察觉异常,沈英也蹙眉道:“芮遥,这事会不会只是偶然,秦夫人身子虚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
“不会。”初芮遥笃定道:“这定然是秦佟动的手,田大人将人接回来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便借机动手,将责任推给田家,田氏的死看起来简直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这”沈英张大了嘴:“这若是真的,那秦佟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初芮遥淡淡瞥向了田氏的妆盒,走过去打开,里面摆着几瓶胭脂,都是略略只用了一点。
沈英见她出神,凑过来看了看,问道:“这胭脂怎么了?”初芮遥低低道:“秦夫人即便是病着,也不会不理仪容,这胭脂是新的,想来也是秦府送来的。”
“你是说”沈英双眼睁大,没有接着说下去,初芮遥眸光一暗,拿起了其中一瓶胭脂放在桌上,等着郎中进来查验,不多时,门口竟出现了一位妇人。
初芮遥认了出来,这是那日被索月等人抓去的田夫人,田辰的母亲,如今自家儿子受了这样重的伤,只怕她是来问责的。
沈英略略往前迈了一步,低声道:“见过田夫人。”丁氏点了点头,吩咐侍婢退下,一面对她二人道:“县主和沈小姐为何会在此处?”
初芮遥回话道:“和安受田大人所托,特地来调查秦夫人的死因,却不想田大人为救和安而”
丁氏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县主不必解释,县主救过妾身和母亲,又替辰儿推掉了楼兰的亲事,辰儿本就该报答您。”
沈英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丁氏竟这般通情达理,初芮遥微微一顿,轻声道:“方才府医说,田大人虽然伤得重了些,却未触及肺腑,仔细将养一段便会痊愈。”
“是。”丁氏想到方才田辰浑身是血地叫人抬进来,心头便如同针刺一般:“索月公主为人太过毒辣,若非是县主,只怕如今辰儿已经被迫娶了她。”
丁氏抬头看向了她,柔声道:“县主,辰儿是个心实的孩子,妾身也瞧得出来,他心中有县主,如今甚至愿意为您舍弃性命,这样一番心意,在满是高门大户的端阳城里也极为难得了”
初芮遥瞬间明白了过来,丁氏这是替田辰求亲来了,她略微侧过了身子,对丁氏道:“夫人的意思,和安明白,和安也知道田大人的确是难得的良配,只是和安心中已经有了一人,再不能接纳旁人。”
沈英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这块顽石也有点头的一天!丁氏心中一滞,叹息道:“到底是辰儿没有这个福分,与县主相遇得着实晚了些,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