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月心中咯噔一声,随即叹息道:“巫医说过,你伤到了头,思绪混乱,有些记忆都是假的,你看,你连我都忘记了,更何况旁人”
她一副神伤的模样,李晟也不再多问,只盯着药碗出神。索月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原本她不过是为了复仇,但真正置身其中时,却发觉自己已经逃脱不得。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叫李晟离开的
此刻,裴岳从恭王府的书房走了出来,却正碰上了陈露的侍婢垂秀,端着一盏莲子羹匆匆而行,他原本不甚在意,却突然想起初芮遥的话,陈露这胎是假的,她在旁边的宅子里养了个有胎的妇人,尚未调查清楚来历
他思索着走出了府去,行至街上,突然心思一动,转向了一旁的巷子,向那妇人的居所行去。走到偏门处时,突然听见了有人在交谈,他立刻躲到了一旁,侧耳细细听着。
王承安将一个纸包从怀中拿出来,递向胡氏:“如今已有五个月了,是时候把这药吃了。”
胡氏捂着心口不肯接下,哀声道:“公子,您当真要妾身吃了这药?这可是您与妾身的孩子,您就这般忍心让他受此磨难?”
王承安突然变了面色,将手缓缓放下,阴测测道:“怎么?你反悔了?当初说的明明白白,你也是应允了的,如今想变卦?”
胡氏捏着帕子的手一颤,嗓音沙哑道:“妾身是这孩子的母亲,要将他交给旁人,已经是心如刀割,如何还能让他再”
“住口!”王承安面色阴森,上前一步道:“要么你乖乖听话,吃了这药,要么你就生下孩子,给我滚出这端阳城,别再入我王府!”
胡氏一颤,瑟缩着伸出了手去,将药包接了过来,王承安这才略略放软了语气:“这就对了,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事成以后,定不会叫你吃亏的。”
“是公子。”她温顺地垂着头,王承安点了点头道:“近日恭王府的人看得紧,就不来看你了,你好生养胎。”说完便四下打量了一番,转身离开了。
裴岳瞧着胡氏一脸痛不欲生,咬着唇纠结了许久,竟将那药包丢在了地上,费力地回了里间。他眸光一深,上前拾起了药包,揣进怀中,大步走开了
是夜,这药包便出现在了萧府的书案之上,裴岳低低道:“请萧国公给瞧瞧,这药究竟是作何用处的?”
萧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打开药包,细细观察了一番,又舀起一点放进清水之中,随后闻了闻,面色一变:“先生这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裴岳见他面色凝重,立刻道:“这是王承安给胡氏的药,被她丢在了门前。”萧朗眸色渐深:“这人简直就是疯子!”
还未等裴岳发问,他便继续道:“先生不知,这药若是叫有孕之人服下,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会是金瞳。”
裴岳重重一惊,金瞳在端阳可是灾星的象征,王承安为了报复陈露和李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