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你好自为之。”
窗户的光线打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江胜看着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心痛和愧疚,他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她。
江梨落走出江家,站在道路边,仰望着天空,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妈妈,是我无能,让您跟着颠沛流离了。
她走到一棵大树下,捂着胸口,方才没有发泄出来的恨此时化作泪水,尽数倾泻而出,不是她不爱父亲,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子女不希望有个高大威猛,精心爱护着她的父亲。
她也曾渴望着得到父亲的关注,渴望他能像对江梨繁一样,对她不吝笑容,能够给她买一些小礼物,哪怕不是很贵,也足够温暖,可就是这样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江胜不喜欢他,他对母亲说话,总是恶声恶气,稍有不如意就非打即骂,他看江梨落的眼神总是带着挑剔和嫌恶,仿佛她不是他的女儿,是一个让他丢脸的没用的东西。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不够好,她努力的学习,每次都考年级第一,卖力的干家务,总是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乖巧听话,做个人人夸赞的好孩子。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换来他对她的关注,他包养了二奶,不久后就有了孩子,然后将情人和私生女明目张胆的带到家里居住。
母亲是个懦弱的人,既不敢提出离婚,远离这样痛苦的生活,又不敢和江胜对抗,最后只能带着江梨落住在外婆家,终日以泪洗面,气死了自己。
母亲死前,在病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枯槁的手骨节分明,皮包骨头,被病魔折磨的她瘦的只剩下的了皮包骨头,一双曾经明媚的大眼睛浑浊无光,嘴唇嗫喏着告诫她:“不要相信男人,保护好自己。”
她一直不明白,江胜为什么会那样对妈妈,今天才知道,因为他是个禽兽,牲畜不如的禽兽,所以做任何事都没有心理负担和道德约束,没有做人的底线。
哭了一会儿,江梨落抹干了眼泪,掏出那张纸条,拨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五六声后被接通,对方是个声音很清朗的男声,十分礼貌的问:“喂,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江梨落。”因为刚哭过,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对方听到她的名字后,沉默了大约有几十秒,然后用更加客气的语气说:“你好,江小姐,能否来银座咖啡厅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江梨落自嘲道笑了笑,她能说不能吗?妈妈的骨灰在他们手中,她还不知道对方究竟要怎么做,只能是人家提什么要求,她就答应什么要求。
“好的。”她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招手打了个车。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银座咖啡厅的门口,一进门,一名笑容可掬的侍应生就引领着她进入一个布置雅致的包间里,一名干练儒雅的陌生男人在等着她。
江梨落径自走到他面前,坐下,冷冷的问:“是你买走了我妈妈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