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了,完全左右不分啊这是。如此看来,在破开这“小小”的寂灭星宇之前,白河算是废了……
以他如今的状态,指望他一个时辰之内将自己带到终点,根本就不可能。
也罢……
既然如此,那就破了他吧。
圣后打定主意,便飞快的在传过去一道意识:“要破此域,方法有二。第一个:以域攻域……不过以你的体质,怕是做不到的了。”
白河:“……”
做不到就做不到呗,你至于特意说一遍来打击人呢?
说好的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呢,你现在就开始扎心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那第二个呢?”他问。
“毁灭它。”圣后霸气哄哄的回了一句,“所谓的域,其本质无非是修士对天地法则的运用技巧而已,顺应也好,修改也好,甚至破坏重建也好,皆是如此。如此一来,那么很显然,域的前提,就是要有法则的存在……”
说到这里,白河忽然灵光一闪:“你是说……”
圣后道:“没错,就是那样。所以……用魔动炮吧,直接轰平他们——并不需要真正的魔动炮,只需要使出当日那一招就足够了。”
她说的“那一招”,就是指李白自创的“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动炮”。
当然了,到了白河这里,“低配”前面还要加上个“超”字。
“不过……”
白河仍有顾虑,“撇开那一招的可控性不谈,就算我真的破开了晨星的领域,那然后呢?然后再一次中招?别忘了,还有个辉月在呢。”
“那你的意思是?”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白河果断道,“必须将这两个人除去,至少也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否则迟早是个祸害。”
“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
…………
遮天伞外。
晨星渐渐看出端倪来了。
他发现,白河虽然是“凭空消失”了,但他并没有真正的消失——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以某种秘法隐身起来了而已。
而更加明显的是……
脚印!
在地上,有白河留下的脚印。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压过去!”
一声令下,无数怨鬼如潮水般围了上来,然后纵身一扑。顿时,鬼群中就出现了一片大约三尺见方的空白。
简单,粗暴。
“就是那里!阵灵,上!”
又一声令下,一尊巨大的阵灵抬腿重重踩下。
只听“轰”的一身闷响,阵灵脚下的土地就直接陷出一个数丈宽的深坑。而在这坑中,赫然还有一个更小一点、更也深一点的坑,正好是三尺见方。
而诡异的是,那个小坑里面,空无一物。
“果然在那!”晨星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忽然一条人影扑了出来,正是白河。
他像个火人似的,茫然地四处奔走着,口中喊着一些“放开陛下,有本事冲我来!”之类的话。手中遮天剑更是威力惊人,雷光四射,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怨鬼,还无意中斩下了几个阵灵的脚。
不过……
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终究……仍然是迷失在“寂灭星域”之中。
“弃车保帅吗?”晨星轻蔑一笑。
忽然觉得有些骄傲——能把大周圣后逼到这个程度,这个逼,够自己吹一年了……哦不,是一百年!
“堂堂极品尚书,甘愿为圣后牺牲,尚算有几分忠心。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了……”
说实话,晨星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的星域能困住白河多久,毕竟不管怎么说,连烈焰大祭祀也栽在了这人的手里。
他本想着困住白河一阵时间,然后配合辉月一起将此人斩杀,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不过也好,这么大一份功劳,我一人独占了,哈哈……”
晨星不禁开怀大笑,然后继续对阵灵们下令:“保持攻击,不要停!”
顿时,白河就像个沙包一样,被阵灵们踢来踢去。
很快,他的气息就慢慢的弱了下去……额,好吧,他的气息本来就没有多强,应该是真元波动变弱了,护体的阳炎也黯淡了不少。
接下来,他的动作开始也变慢了。
……哦,吐血了!吐血了!
差不多了,连遮天剑也掉了……
“终于要到极限了吗?”晨星的双眼渐渐的明亮了起来,彷如天边的星星。
直到他见到白河被一头阵灵重重踩进了泥土里,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星光瞬间便明亮到了极致。
“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
同样的一句话,出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口中。
下一瞬间,晨星抽刀扑了出去。谁知就在同一时间,虚空中忽然又有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新月一般浮现,同样扑向倒地不起的白河——正是一直未曾现身的辉月!
想抢人头?
晨星心里闪电般升起一个念头,手中弯刀下意识的变了个方向,斩向了旁边的辉月。
“你疯了?!”辉月只气得大喊出声。
辉月这名字,听起来很有意境,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很“风情”的少妇,丰乳肥臀,水蛇腰,衣着相当清凉,眉目间,自有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情,仿佛看你一眼,你就忍不住想船她一道祖传的染色体。
事实上,她也是晨星的妻子——名义上的。
他们俩是一对。
再平静的江河,暗地里也会有一些暗流涌动,而大雪山的内部,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以前,曜日、流风隐有联盟之势,烈焰巫王阿史那氏统领突厥兵马自成一家,再加上晨星辉月夫妇,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后来曜日、流风身死异乡,阿史那氏乘机推了自己的两个侄女大丫和二丫尚未,顶替了曜日流风的位置,于是大雪山就变成了两方势力分庭抗礼的局面。
而如今,没想到,晨星辉月这对夫妇之间,居然也会狗咬狗骨。
“疯的人是你。”
晨星冷冷一笑,不过这时,他也懒得跟她多废话了,忽然五指一张:“寂灭星域!”
顿时,辉月就一脸懵逼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我靠!
晨星你丫的居然敢阴我!
以前亲亲我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我是你生命的四分之三,现在拔diao无情了,你居然敢阴我?!
呵,男人!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给我破!”
随着辉月一声轻喝,寂灭星域中骤然一轮明月升起,霎时间大放光明——如果李白的相好邀月姑娘见此情形,她们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
明月一现,寂灭星域瞬间被辉月破掉了——他们毕竟是最熟悉彼此的枕边人,当然也最清楚彼此的弱点。
可是这时,晨星已经扑到了白河的身边,弯刀高举。
“想独占功劳?哪有这么容易!”
辉月不甘示弱,直接施展空间手段出现在晨星的背后,同样弯刀高举。
这一招,叫“围魏救赵”,又叫做“你死你人,我挖我银”——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你这疯女人!”
晨星气得几乎吐血,回身挥刀架住辉月的进攻,口中大喝道,“我这般费尽心力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呵呵,谢了,我好感动啊……可是这些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转眼间,二人便已交换了几招。
他们出自同一师门,又睡到了同一张床,一时间实在难以分出高下。
不过,就算挥刀相向,他们却仍然很有默契的分出一份注意力放在白河的身上,恐防咸鱼翻身。
然而……
激斗中的二人却根本没有发现,此时在伞下的圣后,嘴角却慢慢的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就是现在!”
她默默传过去一道意念,然后将手中的遮天伞稍稍偏移了一下,对准了白河的方向。
下一瞬间……
只见倒地不起的白河还真的翻了个身,正对着前面的辉月、晨星二人,咧嘴一笑,无声的比了个嘴型——
“去死吧!”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内骤然绽放出两股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力量。
这两股气息截然相反,却又同出一源。一经绽放,它们便开始纠缠起来,然后相互碰撞,相互湮灭……
碰撞与湮灭之中,开天辟地的力量由此而生。
霎时间,以白河的身体为中心,整个血河大阵的天空都亮了起来。
“这是……”
晨星辉月二人顿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
他们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巫祖,恐怕也要暂避其峰。
可是……
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白河他能承受得住吗?
“莫非是……天魔解体?”二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撤!”
可是这时已经晚了。
从白河翻身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晚了。白河卖肉……哦不,是处心积虑唱了一出苦肉计,等的就是眼前这个机会,又怎么会让他们从容离去?
刚才在挨打的时候,他的真元波动不是变弱了,而是……
隐藏起来了……
而已。
“超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动炮……爆!”白河轻喝一声。
是的。
是爆,而不是射。
酝酿已久的阴、阳能量凝聚于双手,白河没有选择将之发射出去,而是直接融合在一起,然后硬生生捏爆——这不是魔动炮!
这压根就是魔动炸弹!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毕竟五感已被剥夺,白河如今也无法确定哪个是敌人所在的方向。
下一瞬间,晨星辉月二人便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周的法则,竟然已经彻底崩灭了,自己堂堂大祭祀,一身修为何等雄厚,如今竟瞬间沦为凡人。
想走?
做梦吧!
再下一瞬间……
随着爆炸声起,晨星、辉月瞬间消失在原地。而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方圆数里内的一切。包括怨鬼,鬼将,阵灵,山石,树木等等,以及生灵——如果还存在的话。
就连血河大阵,也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露出了透明澄澈的天空。
当然了,白河还在。
他不但在,他还浑然无事。
爆炸过后,白河正平静的躺在爆炸过后的半圆形大坑之中,对着天空咧嘴大笑:“赌对了……我果然可以免疫爆炸的能量冲击,哈哈哈……咳,妈的,这顿打总算没白挨……”
而此时,伞下的圣后面色却有点古怪。
她忽然想起当日李白第一次试射“人形自走魔动炮”这一招时的情景,总感觉自己好像……被白河套路了?
他那体质连正面冲击都能免疫呢,又怎么会害怕余波的冲击?
啊,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