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又立刻给捂住。
顾清源无辜往前走了一步,夏山连连倒退了数步。
梁泉轻笑了一声,一挥袖子,顾小道士被轻柔地推到了黄河水中,河岸边并不深,他一屁股坐倒下来后,迟到的味觉姗姗来迟地表示着难以承受。
“这什么味道!!”
顾清源总算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差点没被熏晕过去,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梁师兄不愿意过来,夏山又是那样嫌弃的反应。
他自己都嫌弃死。
谁都能跑,但是作为自己身上散发出来恶臭的主人,顾小道士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洗,简直无法忍受。
他想晕过去。
顾小道士在黄河水中扑腾了半个时辰才把身上黏糊糊的东西给洗干净,然后又打着哆嗦接过新衣服。
春日已过,尚是初夏,但夜晚的黄河水的确是冷,在水里面扑腾了半个时辰,顾清源觉得手脚发麻。
他嘟哝了一句,“怎么都和师兄不一样?”
每次看着梁师兄穿着单衣不畏寒冷,顾小道士就异常羡慕。
梁泉笑而不语,让两人都收拾好后,才离开这里寻了个平整的地面休息,他早就准备好了枯枝柴火。
顾小道士立刻扑在火堆边取暖,而夏山则是去旁边寻些猎物。
梁泉茹素,但也没逼着旁人也吃素。这夜,顾小道士和夏山吃到了香喷喷的肉,梁泉则是坐在他们左边啃馒头。
夏山跟着梁泉的时间久了,也知道他的习惯,他捅着顾小道士说道,“为何梁道长吃素,你不吃素,别是假道士吧?”
顾小道士白了他一眼,又往旁边挪了挪,“道士没要求要茹素,师兄是自我要求高,我等寻常人做不到而已。好歹你别吃啊!”
这可是他做的。
夏山踹了他一脚,“这还是我打来的,你给我吐出来?”
两个小辈在这边你来我往地打闹,梁泉啃完馒头后慢悠悠地净手,就着这简陋的环境开始写信。
顾小道士一看到梁师兄在写信,也顾不得搭理夏山,连忙凑过来看着梁师兄的笔迹,“师兄,你这是想给观主写信吗?”
他眼巴巴地看着梁泉。
梁泉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想给观主表达你的思念之情,还是打算认错?”
顾小道士:“……都有。”他怂,要是到现在还不认错,日后岂不是惨兮兮。
梁泉让开只写了个开头的信纸,让顾小道士去自由发挥后,他则是起身望这般月色,也不知长安如何。
梁泉漫不经心解开发髻,披散的头发落下,他勾了勾手指,包袱里面的衣裳悄然地落入他的手中。
夏山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着梁泉踏月而去,一身青衣透着潇洒。
他捧着下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梁道长一样?”
正在奋笔疾书的顾小道士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想和梁师兄一样?不可能。”
夏山:绝交!
……
梁泉入水后,喟叹一声,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而起,漫过头顶后,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他自是喜水,只是少有近水的时候,便也难得如此。
衣物被梁泉堆放在石头上,小纸人自然也是被他安放在衣服里面,正自个儿和自个儿玩闹。
倏地,小纸人抬起了纸脑袋,小胳膊摸了摸扁扁的脑袋,从衣服里面钻出来个头。
“小道长?”
“咕噜咕噜——”
阿摩冷静片刻,又垂头看着正一本正经坐在桌边的小木人。
小木人一惊,用尽全身表达出乖巧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阿摩似笑非笑地戳了戳他。
小木人:???又怀疑!
梁泉破水而出,滴答水声响起,小纸人用力冲着他挥手,这才引起梁泉的注意。
梁泉游动到岸边,才听到阿摩的声音,“我是不是得把你继续丢在屋顶上再晒几天,嗯?”
这一声上扬的尾音听得梁泉颇为无奈,抹去滴答的水滴,“阿摩,莫要欺负它。”
“小道长总算出声了?”阿摩勾唇,“你刚才在作甚?”他全然无视了梁泉的话。
“正在沐浴。”
梁泉淡淡言道。
阿摩听着依旧在哗啦啦的水声,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