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经过除夕那夜的惊吓, 许亦欢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江铎,除了在学校和家里, 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那么陌生, 让她感到害怕,还有些尴尬。
不得不怀疑,江铎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可能已经埋下心理阴影, 否则怎么会口无遮拦地同她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还把“上床”什么的挂在嘴边, 简直就是……不害臊!
许亦欢心想,以后肯定没法直视他了, 该死的真别扭。
不幸的是, 没过两天,大年初三, 许芳龄和岳海旅行归来,带着老太太, 叫上岳琴母子,一家人团聚吃饭。
许亦欢满不自在, 从头到尾回避江铎的视线,更不与他说话, 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自己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而她越是这样, 江铎就越是盯着她瞧, 仿佛故意作对,观赏她的窘态,乐在其中。
许亦欢有所察觉,又见他目露嘲讽,于是狠狠瞪去一眼。
许芳龄觉得奇怪,晚上回到家,问:“你和江铎吵架了吗?怎么不搭理人家呢?”
许亦欢敷衍:“有吗?”
“没有吗?”许芳龄上下打量:“我听你姑妈说,你们前两天还好好的,一起吃年夜饭,相处挺融洽的呀,怎么突然又变生分了?”
“妈,你想太多了,我和他一直都很生分。”
许芳龄以为他们小孩子闹别扭,倒没认真放在心上。因为过年,岳海的妈妈沈老太要在家里住几天,许亦欢把房间让给奶奶,自己睡沙发。
夜里,老太太早早的歇下,许芳龄母女还在客厅看电影,岳海洗完澡出来,陪她们一起看了一会儿,广告时间,他忽然笑说:“亦欢啊,如果家里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许亦欢没听明白:“什么?”
许芳龄倒不好意思起来,拍拍岳海的腿,转头看着女儿:“是这样,我和你爸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生二胎,虽然还没确定,但你得做好当姐姐的准备了。”
许亦欢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眨眨眼:“妈,你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胡说,明明是三十九,还没过生日呢。”
岳海笑道:“趁咱们还年轻,给亦欢生个玩伴,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许亦欢嘴角有点垮,心想什么叫给我生个玩伴?
许芳龄对她说:“是啊,如果我再生一胎,你就是姐姐,等过几年我们老了,你长大了,小娃娃还得靠你照顾呢。”
岳海观察她的脸色:“那也得看亦欢的意思,但毕竟是亲姊妹,亦欢应该会上心的,对吧?”
“……”许亦欢心里堵着一口气,厌恶感油然而生。如果他们没来这一套,作为亲姐姐,她当然会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可眼下的情景,那俩人分明在等着她的反应,等着她说出好听的承诺,那感觉就像被人按住了头,很不好受。
她叛逆心起,轻轻嗤道:“你们的意思,生下来,让我养是吧?”
许芳龄愣了愣,岳海尴尬一笑:“哪有?”
她耸耸肩:“那你们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生孩子,你们该考虑的是自己要尽的责任,管我干嘛?”
许芳龄说:“你是家里的一份子,问问你的意见怎么了?”
“我没什么意见,”许亦欢道:“但千万别说是为我生的,我没这个诉求。”
许芳龄脸色很难看,岳海摆手劝道:“算了,亦欢不同意就算了。”
谁不同意?许亦欢听着很不舒服:“难道非要我承诺照顾弟弟妹妹,你们才愿意生?不然就是我不同意?你们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干什么?明明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吗?”
许芳龄闻言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当即站起身,手指指着她:“你真让我刮目相看,现在就和你没关系,以后怕是更不敢指望你了!放心,我老了会去住养老院,绝对不会麻烦你,我就当自己养了条白眼狼!”
说完,她气急败坏地回到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许亦欢憋了两汪眼泪,蒙住被子,狠狠用手背擦掉。
接下来的几天,许芳龄对她摆尽脸色,一日三餐做好饭,给所有人盛汤、拿碗筷,唯独少了许亦欢的那份。
收衣服也一样。
晚上许亦欢闷在卧室,听见客厅传来夸张的谈笑,而当她出去倒水,那笑声立刻有意地冷却掉。
怎么形容这一切呢?随意动用自己的权威,拿冷暴力威慑孩子,是某些无能的家长惯用的手段。他们无非仗着孩子尚无生存能力,需要依靠他们为生而已。
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沈老太太待不惯,初五搬去岳琴那儿,之后又很快回到乡下老家,不喜欢住城里。
这天晚上,许亦欢洗完澡,正在卧室写作业,外头传来那两人的对话,许芳龄做了宵夜,岳海说:“给亦欢盛一碗吧。”
许芳龄轻飘飘地说:“不用,我们自己吃。”
岳海说:“跟自己女儿生什么气呢,我去叫她。”
许芳龄冷哼:“她是大小姐么,吃宵夜还要人特地去请啊?”
许亦欢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里的音乐播放器,戴上耳机,继续做题。
好在很快开学,可以稍稍喘息。
岳海年后便没有再去许永龄的公司上班,他和几个朋友合伙开厂子,做的仍是家具生意,投资很小,规模也不大,但是用他自己的话说,肯定比给别人打工要有干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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