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芜芫正在屋里烧饭,忽然听到了她爹喊她,芜芫还以为是幻觉呢,紧接着又喊了一声,芜芫激动地拿着锅铲就跑了出去,看到她爹时,一时没忍住,竟然哭了。
沈元义看着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芜芫,无奈笑了:“傻丫头,爹回来了,哭啥?”
芜菁和励耘听到了沈元义的声音,激动地跑了出来,就往沈元义的怀里扑。
沈元义看着环绕在膝下的儿女,幸福的笑了,他觉得不管这几个月来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顾锦承看着门前又哭又笑的几人,心里羡慕极了,想要过去,又害怕,最后默默地垂下了头,看着脚尖。
沈元义抬头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他想自己一定是傻了,咋会觉得那傻子挺可怜的?
“站着干啥,还不快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他呵斥一声。
顾锦承的眼睛一亮,欢喜地跑到沈元义面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沈元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凶你,你还高兴。”他说着,禁不住也笑了。
芜芫瞅着他爹,掩嘴笑了。
她爹就是嘴硬心软。
这个年,因着她爹回来才算是真正开始。
下午的时候,沈元义去了老沈家一趟,临走前,偷偷往怀里塞了点钱,芜芫瞧见了,就当没瞧见,她知道她爹拿钱给谁,她虽然觉得不该给,可她爹若真的不给,那她爹便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
不过,她爹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显然老沈家那些人没给她爹好脸色。
年二十九的时候,芜芫一家人起的早早的,几个人说好了,一起去镇上,到了新年,各家各户都要出门,没能借到牛车,芜芫他们只能走着去。
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镇上。
芜菁和励耘跟着他爹,芜芫怕傻大个不适,一直陪在傻大个身边,偶尔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傻大个慢慢低下了头,芜芫见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傻大个会看着她,一颗心渐渐暖了起来。
以前,他们家穷,没钱,芜菁和励耘很少会来镇上,即使来了,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敢买,现在他们虽然钱不多,可只要弟弟妹妹喜欢,芜芫觉得价钱合适,就会给他们买。
两个孩子也懂事,要的东西都不贵,街道上时不时听见他们的笑声。
芜芫经过一个摊子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一支男子的木簪,说不上精美,可看起来简单大方。
“这支木簪怎么卖?”
“一百文。”
“一百文!”芜芫有些震惊,没想到一支簪子这么贵。
“姑娘,这是桃花木做的簪子,你看,这里还雕刻了一朵桃花,闻着还有浅浅的桃花香,送给情郎再好不过。”
“那也不值一百文,既然这么贵,还是算了。”芜芫说着,很干脆地将木簪放下,扭头就走。
那摊主瞧见了立刻喊道:“姑娘,您若是诚心想买,我们可以再谈谈。”
“老板,您这簪子实在太贵,我不过是个穷苦人,实在买不起,我还是到别家看看吧。”
“姑娘,你别走啊,你若是想买,不如说个价,我要是觉得合适,就卖给你,你看如何?”
“一口价,十文。”
“这——”
“算了,我不买了,左右就是一根簪子,我回去用木头自己削一个。”
芜芫说着,转身就走,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姑娘,十五文,不能再少了,您看快过年了,我做个生意也不容易。”
芜芫算了下,十五文虽然不少,可也谈不上多贵,于是欢喜着买下了簪子,转头时,却发现顾锦承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