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痕听着下人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萧家主这两日怎么个古怪法?”
“萧家主将那个叫做杏儿的姑娘接回府里后,并没有让人直接对杏儿动手,发而客客气气地伺候着,这些时日的晚上,总有守夜的人听到萧家主在自言自语。而且萧家主每日晨起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跑到杏儿姑娘那里呆上一会儿,主子,你难道没觉得萧家主近来有些神经兮兮的吗?”
“不是萧家主神经兮兮的,而是有些人手段高明而已。挽歌姑娘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近来并没有挽歌姑娘的消息。”
姬痕望着眼前的棋盘,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旋即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盒里,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主子的意思是——”
姬痕回头,看着身后的棋盘,眸光闪了闪。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经过了顾府门前,马车中的女子,掀开帘帐,望着顾府的门,眼底闪着冷光。
……
顾锦承刨着地,芜芫在顾锦承弄好的地上撒上菜籽。
泗水城的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即便是如今快要入冬,种上小青菜都不成问题。
钟大夫站在一边,拄着脑袋看着两人,见两人一人刨地,一人撒籽配合的极为默契,禁不住啧啧有声:“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谁能想到——你们两个会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在家中种菜?”
“钟大夫,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和相公怎么就不是寻常夫妻了?”
“娘子说的是。况且这事情没有什么稀奇的,若是搁在以前,我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会是个大夫。”顾锦承说着,眼中的笑容带着几分深意。
“相公,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钟大夫一直不都是大夫吗?”
顾锦承伸手,拍了拍芜芫的脑袋:“娘子,刚才那摊地,你的菜籽撒多了。”
芜芫听到这话,懊恼地呼喊一声,转头看着顾锦承所说的地方,果然瞧见那地上有密密麻麻的菜籽。
“相公,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啊!”
“我想提醒你,只是来不及了。”
顾锦承说着,抬眸看了钟大夫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含着只有两人才明白的东西。
“不过我近来听说萧家主有些古怪,锦承,你究竟对萧家主施了什么法术,竟然让萧家主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竟然也不想着来找他的麻烦了。
“并没有什么法术。”
“那个杏儿——”
“不过是人心。”
人心?
钟大夫兀自琢磨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日午后,芜芫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芜芫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的人。
“怎么?夫人不记得我了?还是夫人记得我,却不敢认了?”挽歌望着女子惊讶的神色,眉眼间带着得意的笑:“夫人恐怕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了吧!”
“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芜芫冷笑一声。
“怎么不敢?夫人虽然戳穿了我的谎言,可有件事,我却没有说谎,我和夫人一家确实有着不解之缘!”
“你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