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这个时候,倒是温昂继续主动对我说道:“小姐的遭遇,主人跟我都有所耳闻,我个人表示非常遗憾。今天见到小姐安然无恙,真是万幸。”
以前我还没发现,原来温昂说这种轻飘飘的场面话是这样熟练,让人挑不出错处,更让人心情不痛快。
原来我受到的那些苦,在他口中,都变成了遗憾,万幸。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我被带走的那天,看到他眼里滚动着的泪,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的手搭在扶手上,支撑着尚在疼痛的身体,有些失笑:“不用跟我说这些话,我没想过要把我的事归结到你们身上,你不需要担心。”
温昂闻言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还有点欲言又止。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我忽然觉得,这次的到来,一切似乎并不如我预想的那般,甚至于,还没见到索吞,我已经觉得有些难言的疲惫。
据温昂说,索吞的康复训练要持续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治疗不能耽误,因而等待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一直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温昂终于从楼上下来,对我说,主人要见我。
跟索吞见面的地方,并不是他的书房或是楼上的哪里,而是院子后的花园内。
他已经乘着专用电梯等在了那,等我走到的时候,我第一眼瞧见的,是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的景象。
温昂将我带到之后便退下去了,只是走之前,他又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我,不晓得到底想说些什么。
不过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询问,等他离开之后,我忍着腿上的疼,缓缓地走到索吞身边,走到他面前。
索吞除了无法立刻站起来,其他地方看上去一切正常,昏迷了这么久,对他似乎半点影响也没有。
看到我,他的目光也是淡淡的,平静无波的。
我也回望着他,短时间内,只是这样静静看着。
见他一直用那种冷淡疏离的眼神看着我,也没有要跟我交谈的意思,我才笑了笑,主动对他说道:“知道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听温昂说你在做康复训练,是不是很快,你就能站起来了?”
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要他一直坐在轮椅上,那真是比什么都残忍。
如果能早一天恢复行动,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问的话算得上是关心,只是听在索吞的耳朵里,他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起码在面对着我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他问。
我被他的问题堵了一下,只能愣愣地答道:“……就想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索吞的目光是冷的,声音更冷:“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言下之意,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甚至都不想再看到我。
我怔怔地站着,对目前的景象,哪怕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可是真的被这样对待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受不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索吞会突然对我如此,为什么,他待我这样厌恶。
我自己实在想不通,所以我只能问他:“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