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所拥有一切,眼睁睁看着盛昱霖离开了自己。
生活逐渐失去了希望,就像是活在暗无天日的牢笼,被圈禁着,生不如死。
这种恐惧,如潮水般包围着全身,让人畏怯,发寒。
吴梵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白盛两家这两颗大树...
还有宋落,嫉妒蒙蔽住她的心,遮挡住她的眼,十几年的情谊,恩将仇报,成了一场最大的笑话....
那一张张伪善的面孔,打着无数为你好的名号,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如依附在皮肉上的水蛭,冰凉渗骨,吸干了最后一滴血。
终于,你失去所有利用价值,他们毫不留情没有犹豫一脚踹开。
从头至尾,她都活在这场骗局中....
这是刻在骨子里面都不会忘记的痛,白椀恨他们,可却更恨自己,恨自己识人不清,活在一片天真幻想。
若不是付出死亡这么惨痛代价,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清醒,明白...
“啊——”
白椀尖叫一声,猛得从床上坐起,头上满是冷汗,惊魂未定。
在这一瞬间,大脑一片混乱,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前世还是现实。
“怎么了?”
盛昱霖起身,打开床头柜上台灯,从后面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白椀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梦。
长舒了口气,慢慢道,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盛昱霖下床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玻璃杯的温度从指间慢慢传来,梦境,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她小心翼翼轻啜了一口,全身暖意十足。
白椀抬眼问道,“几点了?”
“凌晨两点多。”
她竟然从下午四点,睡到凌晨两点。
像极了,猪精。
也许是睡饱了,白椀重新躺下来盖上被子,毫无睡意,甚至有点儿失眠。
都快数了有一万多只羊了,可眼睛还是睁得圆溜溜老大。
“你睡不着?”旁边男人问道。
白椀诧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你没睡着?”
“梦都是反的,不要怕。”
盛昱霖以为她还在因噩梦而害怕,于是开口安慰说。
怕吗?
倒应该是他们怕她白椀才对。
她侧过身子,望着盛昱霖,楚楚可怜的撒起娇,“老公,我有点害怕、”
白椀内心生出一股恶趣味,想要看看盛昱霖会有如何反应。
突然之间,落入一个无比温暖怀抱。
她后背陡然一僵,脸上的伪装渐渐松懈瓦解,从头顶传来一阵低沉声音,“这样,还害怕吗?”
白椀突然变得有点结巴,“不,不了。”
“那就快睡觉吧。”
这是,他们之间真真正正第一个拥抱吧。
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有了一个依靠,有了一座只属于她白椀一个人避风港湾。
她偷偷睁开眼,看着他俊隽轮廓,心里突然升上来了一股奇怪感觉。
指尖调皮轻轻从他眉眼滑下,一路滑下,最后,落在薄唇上。
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张唇,和她痴缠了五分钟。
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像是羽毛轻轻拂过,明明很舒服,却总是感觉很空虚,缺少了点什么似的。
白椀绞尽脑汁,却总不知道缺了点什么。
他突然睁开眼,深邃如海的眸子浮现出几丝复杂深意,暗藏汹涌。让她跌进去,差点窒息被淹没。
“你,怎么突然醒来了。”白椀略有几分做贼心虚。
他莫名有几分烦躁,“失眠了。”
她轻嗯了一声,说是有点儿。
男人问她怎么回事。
“盛昱霖,我还是想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支持我去演艺圈呢。。”
没想到她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抿了下唇:“那里面龙鱼混杂,太乱来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淡淡哦了一声,干脆在旁边躺尸装死。
“你在想什么?”
白椀顺口说,“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