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流不止的白素贞回了“保安堂”。
……
许仙本以为一锅雪梨瘦肉汤能将下火气,不曾想白素贞回来竟丢了半条姓名。
她不醒,许仙不知要如何发问,可那见骨的伤口怎么也不能愈合!即便白福来看,也只能摇头:“神鞭所伤,无法治愈,该愈合的时候自己就愈合了,天庭的惩罚,凡人如何能解?”
许仙握上白素贞的手,颤抖的无以复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盼着神鞭真有神力,能把这伤口转到自己身上,让他来背了这些苦楚。
白福站在床边,轻轻感知白素贞的怨气,随后转脸看着小青:“你怎么了?”
小青豆大的泪珠掷地有声,只睁大眼睛看着白素贞触目惊心的伤口,半晌抬起脸,看向白福:“我……什么我怎么了?”
白福盯紧小青双眸,走直她眼前:“那丫头今日的伤,与你有关。”
小青大眼儿一怔:“我?”
“白大哥。”许仙竟在此时轻唤一声:“与青儿无关。”说完再看小青,只道:“你去预备新的床单吧,等她伤口愈合来换上。”
小青抹了把眼泪,闪身出门。
白福淡问许仙:“你知道?”
许仙忍不住落泪,却没有哭泣的声音:“南白日历情劫。”
白福想了想,随后蹙眉:“情劫……”
许仙闻言,微微侧颜看了看白福,再转回头看着白素贞,半晌才说:“白大哥深知情劫滋味,娘子不愿小青与张公子重蹈覆辙,所以……”
“哼。”白福轻哼一声:“蠢。”
评价完毕,白福转身出门,只留许仙看着不省人事的白素贞,一颗心比她伤痕更痛。
……
白福回到房中,闭目运气,吐出那颗护他心脉的大回金丹,放在手心转了三转,等金丹重回口中,他竟拿过一只小瓷瓶,用指尖划破手腕,将鲜血滴进瓶中,轻叹了口气。
想了想,又觉不妥,便手指一转,将瓶中血变成药丸,出了自己房门。
小青守在白素贞门外,蹲坐门边,掩面哭泣。
白福侧目瞧她一眼:“哭有何用?有这功夫,不如看清楚你那情郎,值不值得那丫头为你卖命。”
一语话毕,白福推门而入,捏上白素贞牙口,将药丸塞进她嘴里。
伤口渐渐愈合,她脸上也有了血色。
许仙惊叹之余,担忧的看了一眼白福:“白大哥,你说神鞭所伤无法治愈,那你这样……”
白福没有任何表情,只说:“看好她,不许她闹。”
说了这么一句,不料桌上的小葫芦竟抖了一抖,白福撇了小葫芦一眼:“告诉你主子,逆天而为的是我白福,她要怎样冲我来,欺负一个丫头算什么神!还有,观音让你看着她,你能有那个本事?你若真想辅佐白素贞,就认清楚现在谁是你主子,别等的她诸事不顺,你也没好日子过。”
小葫芦都傻了,呆呆看着白福出门,随后一瞧许仙,干脆转过身去自己生闷气。
它招谁惹谁了?它也没顺着观音为难白素贞啊?它就是尽心尽力的帮着白素贞啊?!它知道原来的主子是观音,但自从它看到白素贞为许仙所做的一切,又看到她为了青蛇敢违抗天命的时候,它就已经把白素贞当成……当成……
怎么到头来还被万骨之魔给骂了?!
还有没有给神器说理的地方了?!
哎呀憋屈!
可现在最憋屈的,当属小青。
怎么白素贞上天受伤回来是因为她呢?怎么人人都说张玉堂不可靠呢?白素贞和许仙说就罢了,连白大哥也这么说?
张玉堂到底怎么了?!
小青哭的快没了力气,最终还是咬了牙站起身来,抹了把眼角泪痕,翻身上了屋檐,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了张府门外。
夕阳西下,秋夜确实凉,小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绕去了张玉堂的书房。
张玉堂在屋中作画,那画上是“保安堂”后门,画中人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思芳情长。
“保安堂”的后门开着,门边站着一个女字,女子穿着青衣,她望着男子的背影,满面忧愁,思君情长。
小青在房上看着他的画,她想笑,却不知道嘴角要如何抽动,才能弯出美妙的弧度。
这个人一心都是自己,为什么姐姐姐夫和白大哥都说他有问题?!
张玉堂,他到底怎么了?!
心念至此,岂料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女人纤瘦曼妙,托着一碗热汤,两人相视一笑,极其默契,女人将托盘放上桌,曼声道:“相公,入夜了,方才你进的不香,给你送些甜羹来,你尝尝。”
小青整个人愣在原地,她叫他什么?相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