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日最爱日出,他觉得日出比夕阳美上百倍。
只要光来,黑暗就不在,太阳擦边儿而生,没露脸就能染红人间的时刻,最是美艳。
山顶,南白日抓着小青的手,没等天微亮,拉着她的手问:“许仙夫妇回杭州,你也要跟着去吗?”
小青面露难色,摇头道:“不去,姐姐说,我有我的生活……”
可小青还记得,白素贞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话语中的颤抖,格外明显。
白素贞说,她不想走,也不想留小青在这里,但谁能带着别人的爱人走?
白素贞叹口气,只留一句:“别离我太远,我怕你难过了不能随时找我……”
就此拜别,暂时分离的眼泪总是那么不值钱,连掉都不打声招呼。
南白日揽着小青的肩,就想拥着自己,或许只有给她更多的爱,才能揽下白素贞的离开。
一个女人为他失去什么,那就成为了他的一份责任,用更多的爱,弥补回来。
……
有时候想让时间过的慢些,好多看一眼留恋的东西,但要等到分别时,才发现时间过的太快,抓都抓不住,明知道结果的事情,还是心理难受。
“保安堂”承载了许仙的梦,和白素贞的希望。
牌匾还在,药铺却在短短时间内,人去楼空。
和所有的分别一样,依依不舍也无济于事,被迫和主动的区别在于,自己放手的往往释然,被迫放手的永远是不甘心。
白素贞出门,看许仙立在牌匾下瞩目,她拉上许仙的手:“别看,越看越舍不得。”
许仙笑的很无力,跟白福和三宝挥手的幅度都变小了。
三宝哭成了泪人儿,白福甩给他一只手帕:“拿好,自己擦擦。”
这梨花带雨的景儿很是招人,谁打身边过都会感叹:这谁家的姑娘哭的这样伤心……
男女,在三宝身上终究是不好分。
……
许仙发配的时间远远没到,但陈伦知道是律法有度,即便人心里都知道此事与许仙无关,但罪已定,歹徒已死,想撤回禁制令,已是不可能了。
陈伦想尽办法让许仙脱罪,一封一封文书递上去,但他不知道,在杭州,也有一个人一次一次的提笔文书,向上求情。
杭州知府杜恒,或许为官开始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有时候懒怠冤枉了谁,他都不曾白过脸,但不知为何对上许仙,他就愿意为其翻案。
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杭州知府师爷刘启英也旁敲侧击这事儿有转圜的余地。
总而言之,在杜恒和陈伦的执着下,许仙虽没撤销罪名,但管制的时间却提前解除了。
这到底是好是坏,亦或者,这所有都是最好的安排。
……
旧地重游,许仙拉着她的手,还记得在断桥上为她扎起长发,可这一次……
白素贞这眼神儿真的吓死人啊!看谁谁有喜,瞪谁谁怀孕!
许仙一路点头跟人道歉,但凡接触过白素贞眼神儿的人,多半退避三尺不敢接近。
许仙苦笑道:“娘子,咱们都回来了,你就别……有话好好说你别咬人啊……”
身变心变眼神儿不变!白素贞又怎样,摊上禾苗这表情谁也受不了!
一路转到西湖,许仙放弃了,看来游山玩水并不能消白素贞的气,干脆拉着她绕过一座高塔,道:“咱回家吧,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姐姐了。”
白素贞撅着嘴,明显不高兴,但溜一圈儿也稍微能接受一些,许仙终于露出笑颜,拍拍她的脑袋道:“失去什么都不要怕,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会有的。”
白素贞叹了口气,这才点头应下。
然,正当她稍稍用力回抓许仙的手时,竟转身看到那座塔的名字,只觉五雷轰顶,雪上加霜……
雷峰塔。
“哎呀我去!”白素贞这个憋屈!一指塔名骂道:“你玩儿我是吧?刚特么好一点儿!你就出现了?!”
观音的的脸顿时出现在白素贞脑海中,她犹然记得观音抓着她的手阴她发誓,若报恩后贪恋红尘愿死于雷霆之下葬于山峰之中!
固然,雷峰!
许仙嘴角一抽,心说完了,这丫头完了,怀个孕把自己怀傻了,除了吐就是生气没别的事儿了,现在看见个塔都能气成这样,以后可得安身立命的活着,千万要小心翼翼……
来到许仙家门前,白素贞看着熟悉的木门,那斑驳的老旧栅栏,配上剥落的门脸,就跟她的心一样,略微有些不堪。
不是怀孕的人气性大,也不是白素贞没有容忍之雅量,只是她给了许仙所有,却因为一道禁制令,就被活生生的收回了。
她知道苏州呆不长,但没想到这么快!如果知道,她为何不拿着二百两银子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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