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学期一开始,答辩与找工作的压力逼近,再心大再悠闲度日的人也得紧张起来。有些手慢的论文还没写完,于是一晚上一晚上地熬夜肝论文。
手快写完初稿的也没好多少,陷入一次又一次大修的痛苦当中。字数十二万,插图及表格上百,几乎相当于一本书了,每次修改都是大工程。
许多企业都会选择在毕业前与应届毕业生签订三方协议,免得下手迟了,顶尖的人才都被挑走。也只有资源丰富的大学才能组织得起大规模的招聘洽谈会,既方便了毕业生,也方便了企业。
杏林集团每年都会从越溪大学招走不少人,除了我们生物工程专业,还有一个化工、物理以及金融管理方面的毕业生。
唐韵人事部通知我去签三方协议的时候,我还有些愣神,无端生出一点心慌来。
按理说,我在杏林做了这么久实习生,成绩也有,情义也有,没什么好犹豫的。可道理是道理,现实是,想到以后要在唐韵长期任职,我的心慌多过惊喜。
这种心理状态,我自己也感到很不正常,想了想,决定咨询一下安然。
没一会儿,安然的回复过来了:【你喜欢唐韵的工作吗?】
【喜欢。】这一点上,我毫无疑问。
【唐韵的待遇令你不满么?】
【很满意。】
安然迅速找到了症结所在:【那么,是程总的关系?】
我怔了怔,是的。
任职于杏林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唐韵的“YOUNG”项目也令我充分肯定了自己的价值,乐在其中。毫无疑问,我喜欢这份工作。
与程嘉溯的爱情则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们相爱,但我也有很多顾虑。
工作与私生活,我一向是倾向于分开的。与程嘉溯的关系令这二者搅和在一起,这是我的焦虑源之一。
如果我工作出了差错,程嘉溯秉公处理,我的感情会受到伤害;若是他徇私,整个公司的制度都会被破坏。
同理,如果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那我究竟还能不能再在唐韵顺利地待下去?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许多企业都禁止办公室恋情,程嘉溯自然不在禁止之列,但我的顾虑是一样的。
再加上裴令婕、周玫、郑与泽等人对我或明显或隐约的敌意,待在程嘉溯庇护之下对我而言成了一件危险的事情,我宁愿去别处找工作,然后保持与程嘉溯的感情联系,这是一个相对较为轻松的选择。
我把我的想法整理了一下,发给安然。
安然回了我一条:【你这个疑惑我无法解决,我去跟程总说一下。】
还不等我阻止,他已经手快地截图给了程嘉溯。
我心道要完,坐立不安地等着程嘉溯打电话过来训斥我。
手机一响,我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下,好在险险捞住了。
“阿溯?”我声音都是抖的。
出乎意料的,程嘉溯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柔声问我:“潼潼,你在害怕我?”
透过声音,我都能感受到他嘴角含着一缕温柔的微笑,紧张感去了几分,耿直地回答他:“怕你骂我。”
“为什么?”他循循善诱。
我想了想,道:“因为我想离开唐韵去别处找工作,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于公于私,你都不可能高兴。”
程嘉溯轻笑:“你也知道,这不符合常理啊……”
我理亏,被他挤兑得几乎要哭出来,暴躁道:“可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去哪里工作是我的自由。”
他严肃起来,“别急,别急,慢慢说好么?我不发脾气,你也不许冲我发脾气。”
要说还是他太惯着我了,一开始我多害怕他呀,现在都敢对他使性子了。就这样,他也没恼,更没有跟我对着干,而是真正在想办法解决我的问题。
然而我越是着急,越是说不清楚,烦躁地掐了通话,飞快地绕着公寓楼走了两圈。
烦闷稍微减弱了些,我重新打电话给程嘉溯:“对不起啊,刚才我太着急了——诶你那边什么声音?”
程嘉溯道:“我去见你。”
人与人沟通出问题,多半是因为没有有效交流,互相猜测对方的意思,以至于错过十万八千里。程嘉溯很早就教我我这个道理,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在非常必要的交流当中,则是能见面就不要视频,视频优于电话,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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