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开着中央空调的大楼内部,大厦楼顶寒风呼啸,比走在大街上还要冷。我如今也被程嘉溯养得娇了,风一吹便打了两个寒噤,不禁更生出对方萌萌的厌烦。
好在唐韵大厦的楼顶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有着一座玻璃花房,按照程嘉溯的审美,盖得非常漂亮。
到了春夏季节才会摆上许多花,夏天闷热的时候,经常有员工嫌弃空调风不清爽,有时候会趁着休息时间带着下午茶上来喝,顺便乘乘凉。
有时候程嘉溯也会带我上来,忙里偷闲,放松一下自己。
唯一的问题是,玻璃花房为了美观,是四面通透的,与他家里那个四季如春的小花房还不一样,这座花房一到冬天就剩下空荡荡的钢化玻璃主体,里头一片叶子、一朵花都见不到。
寒风打着旋儿带走身上的热量,我看看四周,走到玻璃花房里——那里离楼顶边缘远一些。
方萌萌不满地噘嘴,但也走进了玻璃花房,死死盯着我,仿佛试图用眼神的谴责让我感到痛苦和心虚,痛哭流涕,跪在她面前求饶。
然而我经历过程嘉溯的鄙视,也扛过了郑夫人的敌视,方萌萌自以为威严,但实际上她的威胁力甚至还不如周玫和裴令婕,完全无法让我感到羞愧和害怕,反而一阵一阵地好笑。
“方小姐,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楼顶这么冷,我真的不想和她多纠缠。
方萌萌深吸一口气,“张梓潼,你真不要脸!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有点好笑:“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倒是说说看。”
其实她抓住了吵架的精髓,不要管事实如何,一个劲地辱骂对方就是了。可惜她的气势并不能压过我,甚至天真地给了我解释的机会——或者她等待的不是解释,而是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羞愧难当。
无论如何,她无意中出让了主导权,让我得以在她的情绪化中打开一个缺口,问她事实——我到底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方萌萌圆圆的小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你早就不是处女了!你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她说完这句话,就再没有拿出新的论据来证明我的无耻了,仿佛这句话已经足够将我钉在耻辱柱上一万年。
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所以我需要好好回味一下她这句话,确定她没有说错,我也没有听错。
片刻的迟疑,方萌萌当成了我的心虚与默认,她又乘胜追击似的加了一句,“你这么肮脏的女人,不配和程总在一起!”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
曹欣经常上网,据她说,有很多人在这个年代还固守“女德”,到处指责那些看起来活泼漂亮的、开放的、美丽的女性不守妇道,是“淫·荡的坏女人”。
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种人只是很少数的大妈,或者是一些由于生活不如意而造成心理扭曲的妇女,我真是没想到方萌萌她一个比我还小一点的女孩子也会有这种腐朽的想法。
为了确认她的指控,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的?”
方萌萌急得说不出话来,我还好心地宽慰她,“别着急,慢慢说,说清楚。”然而她看起来更生气了。
她急得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一定会从心底里油然产生一种怜爱之情,舍不得她这样难过。
可惜我是她的情敌,而且是不太温柔的那种,因此我说道:“哭什么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天可怜见,我动都没动你一个指头,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是你一直在骂我啊,你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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