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威地走在赵云圳前面。
时雍哭笑不得。
人人都认赵云圳是太子,畏他,惧他,大黑眼里却没有高低贵贱。
宁义的市集和大晏别处的市集没有什么区别,时雍陪着赵云圳和小丙走在前头,庚一等人默默跟在后面,小心翼翼。
一路走走停停,赵云圳小眉头深锁。
时雍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只是贴身跟着。
“想不想买点什么?”
赵云圳摇头。
“你看那里有人卖糖葫芦,你想不想尝尝?”
赵云圳再次摇头,突然停下脚步。
“回吧。”
时雍诧异地问:“不逛了?”
“没有什么可逛。”
赵云圳垂下眼,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打战呢。”
前方即将开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了宁义,在这座小镇,有太多道听途说的消息,以谣传谣的话更是多不可数,天高皇帝远的小镇百姓,对朝廷,对皇帝也颇有微词,不得好话。
庚一原本不想时雍和赵云圳知晓战事,如今要瞒也瞒不住。
于是,走这一趟,哪怕他不情愿,有的没的也听得不少。
时雍看着沉默的小太子,“回去也好,我买点小零嘴带回去。”
赵云圳看她一眼,“小孩子才吃零嘴。”
时雍:“???”
一行人回到客栈,就见官府的捕快腰挎大刀气势凶凶地进来了,看热闹的人群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时雍与庚一交换了个眼神,紧紧牵着赵云圳的手,带着大黑从人群中走过去。
捕头在问掌柜。
“客栈今日是几点开门的?”
“与往常一样,杂役寅正起来洒扫,辰初开门。”
“几时得知客人出事?”
“今儿午后来了个戏班投宿,人多,客房不好安排,我便寻思去问问那一家五口今日还住不住。哪知敲门不应。门从里面反拴住了。小二说一天没见他们出门,我便破门进去……”
说到这里,掌柜的脸色白了白,差点呕出来。
“一地是血,吓坏了我。”
捕快问:“你说这一家是五口人,是昨日申时投店的?”
“是。”
“报案的人,是你吧?”
“是。”
“第一个见到死者的人,也是你?”
“不不不,是本店的小二,黄四。”
客栈出了血案,住店的人都怕沾上晦气。
一时间,退房的退房,走人的走人。
乌婵刚刚采买回来,正在房里急得团团转,见到时雍进门,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趁天还没黑,我们赶紧走吧,另外寻个地方住宿。”
时雍抬了抬眉,“你还怕死人?”
乌婵哼声:“我不怕死人,可若是我们不怕,别人就该怕我们了。”
是这个理儿。
时雍沉默一下,问她:“你可曾见过尸体?”
乌婵摇头,“据说死得挺惨。”
一家五口无一幸免,自然是惨。
时雍将赵云圳交到她手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