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
像她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他也确实越来越难以忽视她的存在。
只见沐子央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跌落在地上,连整张脸都埋到土里去了。
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大概是摔得很疼,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
沐子央抹掉泪水,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师父就站在不远处,她连忙跑了过去。
“师父……”她想向师父请安,可因为刚刚太过慌张,用手背胡乱擦拭,眼楮无意间沾到尘土,还未说完话,人已撞到师父身上。
炎玦不动声色地推开她,袖袍轻轻一挥,便拂去她全身的脏污跟灰尘。
淡淡的檀香气息,飘进沐子央的鼻尖,她顿时有些晕头转向。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心想,难得师父一大早心情这么好,不怪她莽撞,还替她弄掉满身的尘土。
沐子央弯起眼睛笑,“谢谢师父。”
炎玦温言道:“你还不熟练,应该让你师兄在一旁陪你才是。”
沐子央摇了摇头,“师父,我飞得不高,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一大清早就麻烦师兄,我心里过意不去。”
炎玦沉思片刻,伸手一召,木剑便已飞至她的身前。
他淡声说道:“你若是不能鼓起勇气,放胆去飞,反倒无法掌握御剑而飞时的诀窍。”
沐子央咬了咬牙,应道:“是,弟子知道。”
她决心不去想,从高处摔下来究竟会有多痛,也要努力在师父面前,飞得更加高一些。
炎玦施法让剑离地一尺,说道:“阿央,你站上去。”
“是,师父。”沐子央战战兢兢地爬到剑身上,可没想到她才刚站稳,师父便突然御剑,使她飞至半空中。
她吓得脸色苍白,四肢变得非常僵硬。
但老是挂在天上也不是办法,过了一会儿,她便试着站直身体,慢慢地摸索该如何飞行。
不久后,沐子央已经领略到御剑而飞的精髓,她不再害怕,因为有师父在底下看着,她只管放手去飞就可以了。
南宫兄妹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师父像放风筝一样,让师妹在天上自在地学着该怎么御剑,可又不放心她,所以在另一端巧妙地维持剑身的平稳。
南宫晨默然不语,以前师父从未这样教过她,他总是特别关心师妹,无论做什么,都把师妹带在他的身边。
南宫暮察觉妹妹的心思,只是轻声说道:“师妹还小,师父自然多照顾她一些。”
南宫晨不想理会哥哥说的话,转身便往另一头走去。
南宫暮远远地看了师父一眼,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打扰他教师妹飞行,索性跟在妹妹身后,一道离开了。
这时,沐子央得意地张开双手,笑道:“师父,你看,阿央会飞了。”
只见她在半空间回旋了几圈,便御剑往下,虽然落地时,又摔了一跤,可她在短时间内,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算是进展飞快。
炎玦看着沐子央,心中突然有所顿悟,在不知不觉间,她竟成为自己最重视的徒弟。
现在的她,就像一块璞玉,未经雕琢不见其芒,但假以时日,她必会如稀世珍宝般,流光溢彩,让人不得不将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会像对另外两个徒弟一样,放手让她随心所欲发展。
他确实不信任她,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对她的照拂与关切。
只因他是她唯一的师父,他有责任教好她,这是既定的事实,不容其他人改变。
沐子央见师父沉默许久,便轻轻地喊了声,“师父……”
炎玦“嗯”了一声,淡淡道:“过一段时日,我再亲自教你本门的太乙剑法。”
沐子央一愣,随即笑弯了眼楮,开心地说道:“阿央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从这一天开始,炎玦终于视她为座下弟子,倾全力栽培她。
因为沐子央全身筋脉被封的关系,炎玦与龙王便有了不需开口的默契,他们分别以先天真气与玄阳真气,缓慢地替她扩充筋脉。
此举并非要破坏她体内的封印,而是要让她得以修练,更上一层的术法与剑阵。
唯一的例外是墨青宸,他并没有教她任何有用的东西,成天只带着她吟诗抚琴,尽做些风流快活的事。
每当炎玦询问沐子央的时候,她总是低下头,嗫嚅道:“师父,我拜托过冥尊了,可他就是不肯教我阵法。”
炎玦眉头微皱,不快道:“你在冥殿时,要时刻提醒自己,别像他一样,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
沐子央的头更低了,“是,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