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幼的孩子被绑成一团,每个孩童的嘴里都塞着一块破布,令他们哭喊不出来,眼泪已经流干,只有一张惊恐眼睛在脸上放大。他们被放在竹筏上,就等着祭祀开始,就把竹筏推向水面。
汶河村的村长来到祭台前,虔诚地仰望着在祭台上“跳舞”的黄袍道士,“道长,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仪式可以开始了?”
“施主稍安勿躁。请容许贫道先向河神大人请示一下。”整天“跳舞”的道士微开一丝眼缝,一开口便是那种嘶哑难听的低沉嗓音,就像破铜罗一样。
“当然当然。”村长缩着脑袋,紧张的赔笑着。
道长再次闭上双眼,掐着指决好像在与“河神大人”交流一样。
村长及围观的民众们全露出佩服且敬昂的眼神。
唐沁伸手摸了下大白鹅的脑袋,对洛家堂姐弟传音道,“刚才我跟你们说的都记住了吧。那个道士是筑基初期修士,就交给大白对付。你们只要负责保护附近村民们的安全就可以了。”
“弟子晓得了。”洛家堂姐弟同时点头。
道士在做法时,村长不敢出言干扰,仰着头静静的等候着。
片刻之后,黄袍道士再次睁开眼睛,“方才贫道已经跟河神大人请示完毕过,他老人家说祭祀活动已经开始了。”
村长连忙向村民们招手,怒斥道,“还不快开始,免得耽误了吉时。”
“是。”人高马大的男村民们打着赤膊,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肌肤,宽肩窄腰一看就是经常下田干农活的,力气比一般人还要大。
十个左右的男村民一起合力,将载有幼童的竹筏推上河面。果见刚才还平静如镜的河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仿佛被墨水浸染到的乌云聚集过来,在汶河上方的天空铺盖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没有风,空气却飘荡着一股彻骨的阴寒。
男村民吓得连忙往回撤。看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吓成那样,也算是一般的奇景。不过在场的人无心嘲笑他们,他们已经被眼前奇异的景观唬住了,呼吸变慢,宛若生怕错过每一个奇观。
“大人。”江澜颤抖地看向唐沁,声音已经哽咽得差点发不出声来。
每年的祭祀活动,江澜的小伙伴们便得不知不觉的少好几个人,因为广陵城的流浪儿童实在太多了,谁也没有心思在意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孩子失踪的事情。没有人替他们出头,就算报官也没有人搭理他们。
流浪儿童就是黑户,就连卖身的奴籍都瞧不起他们。
唐沁的眼睛始终观察的河面,根本无心搭理江澜的那点小情绪。前世她小的时候,族人被屠杀,可有人同情过她,就连一些不相干的人也一致认为她是余孽该死。话说她活着,有吃他们家一粒米饭吗?那些人简直……
感受到唐沁暴怒的情绪,大白鹅担忧的回头看着她。
唐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载着幼童的竹筏被水纹推到河中央,唐沁祭出飞鱼赤云棍中的赤云棍握在手心,赤云棍被唐沁变长与她的身高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