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到了同事谢齐天的电话——
“纪队,绿景花苑出命案了。”
纪律应了一声,立即转了个方向,往绿景花苑跑去。
他现在就在绿景花苑不远处,跑过去不过十分钟。
纪律往左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八点四十三分。
八/九点钟,夜生活才刚开始,街道上车来人往,花红酒绿,十分热闹。
纪律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在人群中左钻右窜,丝毫没受人潮的影响。不到十分钟,他就跑到了绿景花苑门口。
一分钟后,他来到了22栋楼。片刻后,他来到了现场——602室。
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纪律从裤兜里摸出两只鞋套,分别套上,然后撩起警戒线,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先到的痕检员已经开始勘察工作了。
纪律站在玄关处,左右扫了一眼——前面摆着一张餐桌,桌子上放着一个开着的手电筒。再过去,是三间房间。左手边是客厅,客厅外是阳台。右手边是厨房和卫生间。此时厨房里的冰箱门大开,旁边站了两个人。
谢齐天打着手电筒,在和旁边的同事说话,余光瞟到门口的纪律,一喜,忙走过去:“纪队,你来了。”
纪律淡淡地“嗯”了一声,问:“停电?”
刚才一路过来,外面还亮堂堂,一进入这个小区,就瞬间暗了下来。
“可不是嘛。”谢齐天说,“问了,是从今早七点开始计划停电的,线路检修。”
“停这么久?”纪律的右眉往上斜了斜,“出了什么状况?”
谢齐天苦笑了一下:“用电高峰期,小区变压器突然不行了,供电不足,跳闸了。”
纪律抬步往厨房走去:“大冬天的,用电高峰期,啧,个个就这么怕冷啊?”
“您以为谁都跟您一样靠一身正气抵抗寒冷呢?”谢齐天把手电筒往前照,跟上纪律,“普通人类还是很怕冷的。”
纪律不置可否,来到了冰箱前,停下。
厨房里还有另外一位年轻小刑警,他恭敬地喊了一声“纪队”,然后在纪律“你先说说”的眼神中紧张地讲述起了目前的情况:“冰箱里总共有二十……二十八块尸块,左边冷冻室的尸块能组成两条腿,右边冷藏室里的尸块能组成两条手臂,手、脚、头部和身体不在这里。报案人是这儿的一个租客,名叫常非,是一鸣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在那边——”
“一鸣?”纪律挑了挑眉,往客厅那边看去。
那边,有痕检员开着探灯在勘验现场痕迹,纪律很清楚地就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他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双腿间,看不清表情。
“常非今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回到这儿时差不多八点。”谢齐天接过了话,继续说,“他进房间换了睡衣,准备煮个泡面,没想到一开冰箱,就看到里面有尸块。”
另一边的煤气灶上,打开的锅内,泡面已被冷水泡得发软,膨胀了数圈。
“纪队你看这儿——”谢齐天把手电筒的光对准了冰箱冷藏室那边的某个尸块上,“这儿有个黑痣。”
“黑痣。”纪律眯了眯眼,说,“不会报案人刚好认识死者吧?”
“哇,纪队你太厉害了!”年轻小刑警立即崇拜道,“进队前就听说了纪队的丰功伟绩,真的超神啊!”
谢齐天轻咳一声,心道,小子,你这马屁拍得不是时候啊……
果然,纪律抬眸扫了小刑警一眼,冷峻地开口:“勘探现场时说话这么咋咋呼呼的?学校老师就教了你这些?”
“啊?”小刑警顿时愣住了,“不是……”
纪律却不再理他,对谢齐天说:“让白卓赶紧过来。”
白卓是他们局里的法医。
“已经通知小白哥了。”谢齐天说。
纪律点了点头,转身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沙发上,常非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纪律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穿着一件小黄人的睡衣,他忍不住抽了抽眼。
接着,他往沙发上一坐,开了口:“常非,报案人?”
纪律余光扫了他一眼,果然不再找他说话。
——虽然他本就没打算说什么。
“这人……”一边开着车,纪律一边想,“这才是这人真正的性子?”
——来时和回去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性格,而且宋不羁根本没怎么遮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前后的差别。
手机突然响了,是老于来电。
纪律打开蓝牙耳机,接听。老于有些气喘的声音传来——
“纪队,查清楚了,陈明勇那小子不在场证明充分。今天他母亲病了,一整天都在医院,医生病人监控啊,都能作证。”老于说,“还有当年他和简为源分手的事,也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