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顾大嫂却道:“伯伯!你不要推聋装哑!你在城中做事岂不知道他两个?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么!”
孙立只推说自己确实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顾大嫂也不与他争辩,直言相问孙立到底愿不愿意与他们一起劫牢。
孙立一阵支支吾吾,显得十分的为难。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甚是优渥,确实不想犯下那等大罪来。
但顾大嫂却道:“我如今和众人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他兄弟两个,都投梁山泊入伙去。
但恐怕明日事发之后,先负累了伯伯,因此我只推患病,请伯伯姆姆到此,说个长便。
若是伯伯不肯去时,我们自往山梁山泊去。
如今天下有甚分晓,走了的倒没事,留下的倒吃官司!常言道:‘近火先焦’,伯伯便替我们官司、坐牢,那时就没人送饭来救你了。伯伯尊意如何?”
顾大嫂这话说得甚是在理,他孙立虽贵为兵马提辖,但却是孙新的亲兄弟,若是顾大嫂与孙新犯下劫牢的大事来,孙立能脱得了干系?
到那时,顾大嫂与孙新等人固然是一走了之了,孙立若留下来,定要吃官司。
孙立听完后,心里已是动摇了,但仍是有所眷恋,答不出话来。
顾大嫂见此有些性子急了,说道:“既是伯伯不肯,我今日便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
顾大嫂说完,身边便挈出两把刀来,屋子里的邹渊、邹闰叔侄也各拔出短刀在手。
孙立见此,连忙叫道:“婶子且住(这时的人,做哥哥的也称弟媳为嫂子),休要急行。待我从长计较,慢慢地商量。”
一旁的乐大娘子早已惊得做声不得。
顾大嫂瞪着孙立,非得要他给个准话才行。
孙立叹了一口气,“罢!罢!罢!都做一处商议吧!”
孙立也知此事无法推脱,终不成日后倒要留在这里替他们吃官司?
当然,孙立还可以先假意答应,然后偷偷的去报官,将自己这兄弟一干人等都捉了。
但那种事情,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邹渊、邹闰叔侄带了二十个心腹,孙新家里也有七八个知心腹的伙计,并孙立带来的十数个亲信,共有四十余人,一起谋划劫寨之事。
如此细细谋划了几天后,商议已定,孙新宰了两口猪,一腔羊,众人尽了一饱。
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扮做个送饭的妇人先去。
孙新跟着孙立,邹渊领了邹闰,各带了心腹,分作两路入城去了。
有乐和在牢里充当内应,有军民提辖身份的孙立从中帮衬,以有心算无心,顾大嫂一行想要劫得牢狱,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事发后,那包节级一个措手不及,被解宝一枷梢打去,把脑盖劈得粉碎,一行人大喊着杀出了大牢。
步行者在前,孙提辖骑着马,弯着弓,搭着箭,在后面。
街上人家都关上门,不敢出来,州里做公的人都认得是大名鼎鼎的孙提辖,谁敢向前拦当?众人簇拥着孙立奔山城门去,一路望十里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