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珞瑜才说道:“雪婧,珞荷的那枚戒指是我们的婚戒不假,但却不是我去找人定做的,是珞宸。”
我心头一咯噔,怎么可能。珞瑜和珞荷结婚的婚戒,他一个新郎不准备,让弟弟去准备?
珞瑜在我瞪大的眼睛中,解释说道:“我和珞荷结婚的时候,正是我刚刚接受我父亲公司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弄那些,也本身不懂那些。婚礼的流程和准备,大部分都是珞宸帮我弄得。但是我听珞宸提过一嘴,那戒指定制的地方和设计师。”
珞瑜说着问我:“有纸笔么?”
我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直笔,还有便签纸。
珞瑜接过去,伏案写了什么,然后推给我:“应该是这个地方。你若是不确定,可以去问问珞宸。”
我看一眼那便签,收起:“我不会去问他的,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珞瑜端起咖啡又喝一口,轻叹口气:“珞宸很任性,是被我们惯坏了。他放开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拿着小勺子搅动着咖啡,苦笑一声:“他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巴不得我从这世界上消失。”
“其实我们和我们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是演戏的高手。我们眼睛看到的,也许并不是真正的样子。”珞瑜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不知道是在暗示我今天的目的,还是隐喻珞宸,亦或是在说他自己。
我心虚,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珞瑜,你和珞荷是所有人眼中的伉俪情深,金玉良缘,那是你们真正的样子,还是希望我们看到的样子?”
珞瑜挑眉看我,手又在桌沿动了动,似乎我每次问他敏感的问题,他都会这样,是在思考怎么回我?
“你还记得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么?”珞瑜忽的问我。
我皱眉回想一下,貌似我和珞瑜说的第一句话是在那座山上的小木屋,我问她:大哥,你跟那样的妻子过得幸福么?
但是想起那句话,我就想起那次我是在勾引他。而他的大手还摩挲着我的下巴,指腹粗粝,表现出一副被我迷惑的样子。后来他还说:就你这点小把戏真的是太拙劣了。
这个男人看着比珞宸正经严肃稳重,但同样是深藏不漏,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虚,总是觉得他在暗示我什么。暗示我这次的小把戏也太拙劣么?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不等别人提刀来砍,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我端起咖啡喝一大口,却也发现咖啡好烫。忙又吐回去,伸着烫红的小舌头哈着气,那模样真的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珞瑜抽出纸巾递给我:“看着你挺女人的,怎么这么粗枝大叶。”
我脸红的接过面巾纸擦擦嘴角,后知后觉,这个男人还挺细致的,和外表作风有点出入。
我低着头,硬着头皮小声道:“那个我是心虚。我当初还勾引你来着。你正派不为所动。然后,我们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喝咖啡,我觉得世事难料。”
珞瑜半晌没吭声,我小心抬头,以为他在生气。然后就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浓浓的,沉沉的,很复杂的眼神,反正我看不懂。
珞瑜见我看他,收回视线。
“你很大胆,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勾引我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敢问我,和妻子是不是过得幸福的女人。”
珞瑜端起咖啡浅啜一口,慢慢放下,视线又看着我:“你的笑容很美,如果再刻意点勾引,没有男人能不动心。如果我不是珞瑜,那天就中招了。尤其还和同床异梦的妻子为前提下。但现实就是这样,我是珞瑜。”
珞瑜在我呆呆的,瞪大的眼睛中,起身离开。他走了好久,我才一点一点复苏。珞瑜后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如果不是珞瑜,那天就就会被我勾引成功了?
伸手捏捏脸,又拿出手机照照。挺一般啊,没有惊世骇俗啊,我觉得周楠都比我妖冶几分啊。
心跳乱了几分钟,慢慢平静。开始钦佩珞瑜的克制力。他因为是珞瑜,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条框,所以即使在那样荒无人烟的山上小屋,在有人勾引,还和妻子不幸福的情况下,都依然保持着理智和牢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