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要快把主子放在床上平躺,那样会舒服些。”
陆锦年立即将萧夙横抱起来,“他的房间在哪?”
蓝语俯身去扶的动作一滞,被陆锦年的动作惊呆了,凭着仅存的意识给她指了房间的方向,望着陆锦年轻快运步消失的身影,不由抹了把脸。
他看见了什么……额,话说,此生看见他主子小鸟依人的被女人抱,好像也值了……
陆锦年将萧夙放在床上平躺好,蓝语也快速跟了上来。
“他常年养病,既然是病发,应该有缓解控制的药吧。”
蓝语刻板的脸上难得变色,却满是担心和忧虑,“主子没有吃药的打算。”
“什么意思?”就是说,有药可以用,萧夙却坚持不用?他这个状态,可不是寻常的小病,他应该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啊……
蓝语望了望床榻上的人,咬牙道,“主子每隔十天就要病发一次,每次疼痛的程度都是平常的十倍,但主子根本没有治疗,主子根本,没有久活的打算。”
嗯?嗯?她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萧夙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会折寿非常,平时就被疼痛折磨着,宁可忍痛也不治疗?拜托你是自虐狂么?这是药丸的节奏啊!
……
感官闭合,好像世间只剩下黑暗,唯有不断翻涌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他已经不太记得身体良好,不痛的日子了,好像从他开始记事起,这种疼痛就随身而至,疼痛让他的触觉变得异常敏感,走路时会疼痛会加重,洗漱穿衣会加重……可以说,就连最轻柔的摩擦,都会牵动疼痛。
那时他还小吧,实在忍受不了,问过那个人,一定要这么疼么?他受不了。
那个人眼光冰冷,他说,这是你应当承担的罪业,就算你想死,他也会将你救活,继续承受下去。
渐渐的,他习惯了始终如影随形的痛感,带着这种仿佛被万千刀刃针尖穿刺的感觉,他如常般微笑、行卧,举手投足。
没人能猜到,也不会有人想象的到,把疼痛作为身体的一部分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萧夙已经麻木了,就算是每十日而至的,超出平常数十倍的疼痛,他也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忍受。
很多人都惧怕死亡,惧怕黑暗,但于他来说,黑暗或许是唯一适合他存在的地方,死亡更是他渴求的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每十日一次的强烈痛感过去,萧夙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只手抚住眩晕的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鬓边。
“你终于醒了。”
萧夙僵硬的转过头去,“阿锦你一直都在?”
“怎么可能,”陆锦年端着一百零一号的笑脸,“我回了趟花厅,把那个东西揣了回来,又去了趟你家的厨房,让人烧了热水,你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吧,看你满身臭汗,待会儿要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