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根本不想理睬这样的女人。
可是心里又实在有些不放心厉哲文的伤势,既然电话都打了,地址也知道了,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
幸好都在同一家医院,又正好顺路,还是去看看他吧。
B座七楼是普通病房。
过道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比菜市场好不了多少。
其中一家病房的门口更是围满了人。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里面瞧,一面瞧,还一面津津有味儿的在理论。
“啧啧,这耳刮子抽得,我看着都觉得疼!”
“这女人太狠了,抽她儿子耳光都快抽了二十下了!”
“不是儿子,据说是她女婿!”
“抽女婿耳刮子?那她女儿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她女儿已经死了,昨天晚上死的!”
“死啦?啧啧,好可怜!”
夏桑榆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可是从病房门口经过的时候,眼光无意中一扫,居然发现跪在地上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赫然就是厉哲文。
厉哲文直挺挺的跪着,左右脸颊都已经被抽得红肿起来。
在他的对面,一个女人还在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畜,生!魔鬼!你还我女儿!呜呜,你把我家莉娃子还给我!”
厉哲文挨抽了也不反手,也不躲闪,反而还出言安慰:“妈,你别太难过了,当心你的身体!”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女人厉声呵斥,抬手就又是一个巴掌要狠狠掴下去。
夏桑榆急忙上前,伸手便将女人的手腕一把扼住:“住手!”
女人四十多岁,神色极为凶悍。
她猛然挣开夏桑榆的钳制,怒声说道:“你是哪个?哦哦,我晓得了,你是刚才打电话那个女人!”
“我是厉哲文的朋友!”
夏桑榆不想惹事儿,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阿姨,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你这又是罚跪又是抽耳光,实在太过分了!”
“关你啥子事??他害死了我家莉娃子,我就算把他打死了也是活该!”
女人扯着川普,怒声又道:“喃门嘛?你心疼了?你是厉哲文的姘头?你们合伙害死了我家莉莉!”
刚才挨打受骂都一声不吭的厉哲文听到这里,却是呼一下站了起来。
他语气严厉的说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夏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你别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说完又对夏桑榆勉强笑了一下:“学姐,你走吧!我没事儿!”
不等夏桑榆开口,那女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哭闹起来:“你们看嘛,他们两个早就搞到一起去了!呜呜,可怜我家莉莉上高中就喜欢这混账小子,不顾我的反对硬要和这混账小子在一起,两人从四川到晋城念大学,这才一年多时间,我如花似玉的女儿突然就死了,呜呜呜,你们给评评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女人说着,扑过来就要厮打夏桑榆:“狐狸精,肯定是你害死了我家莉莉!”
夏桑榆见过商场上的厮杀,可是现实生活中的这种近距离贴身的厮杀搏斗,她是分分钟扛不住啊。
眼看着那女人的手伸过来就要揪扯她的头发,厉哲文突然过来挡在她的前面。
“妈你消消气,这事儿跟夏小姐真的没关系!莉莉去年三月份就检查出了恶性淋巴癌,我一直在拼命挣钱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
莉莉的母亲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哭闹着,扑打着,情绪渐渐有些癫狂起来。
辛亏医生带着安保人员很快就赶来了。
一支镇静剂下去,莉莉的母亲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
夏桑榆惊魂未定,正想要问问厉哲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厉哲文眼神恍惚了一会儿,紧接着身体一软,往地上栽倒下去。
夏桑榆急忙伸手扶住他:“医生,医生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状叹息一声道:“这小伙子腹部和手臂受了很严重的外伤,昨天我就劝他进行消毒止血的治疗,可是他忙着应付死者袁莉莉的母亲,一直都没顾得上……”
夏桑榆见他情况非常严重,连忙说道:“医生,请你一定想办法救救他!”
“赶紧送手术室吧,如果引起腹腔感染和破伤风可就麻烦了!”
在护士的帮助下,厉哲文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夏桑榆去缴费办理了入院手续后,便一直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她心里其实是很担心厉哲文的,可是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又加上她昨晚一夜没睡,坐在座椅上,很快就瞌睡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戴着大口罩,大墨镜,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走过来,将她从长椅上抱起,转身大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