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你不喜欢这毛线衣,奶奶拆了给你重新做。”
老奶奶口中念念有词,布满了岁月痕迹的双手,把毛线衣从线头上缓缓拆开了。
顾莜莜望着这一幕,心底一阵疑惑。
这老奶奶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你是谁?”
一声询问,从顾莜莜的身后响起。
顾莜莜转身一看,看到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胖胖的身子,手里端着一个蓝色的大盆。
“您好,我是杨佳蕊的朋友。额,是这家人女儿的朋友。”顾莜莜怕自己报上了名字,那人不知道杨佳蕊是谁,于是指了指左边破旧的木门。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是来找他们的啊?不过,你来晚了,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人搬走了。”
中年妇女的话,把顾莜莜惊住了。
这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杨佳蕊一家是从小都在这个城市生长的,更何况,杨佳蕊还曾经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阿姨,你说她们一家子搬走了?那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是吗……那我问问其他人,或许有人会知道。”
顾莜莜一脸失落,转身打算从走廊挨家挨户问起。
中年妇女拉住了顾莜莜的胳膊:“你别费劲了。她们一家人在这里邻里邻外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况且,我记得有人说,她们是因为女儿失踪了,所以打算到处寻找。”
“什么!你是说,她们的女儿失踪了!”
又是失踪。
为什么和她扯上关系的人,一个二个的都离开了她。
顾莜莜捂住了左胸,心脏抽痛的厉害。
妈咪不在了,闺蜜也下落不明,下一个,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冷夜爵,不,冷夜爵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个,下一个难道会是牛郎先生!?
不,她不要!
不要这样孤独的一个人活着。
“你没事吧?”中年妇女望着顾莜莜一脸苍白的可怕,担忧的询问。
顾莜莜摇了摇头,朝着妇女微微骇首,“谢谢。”
离开了贫民窟,顾莜莜失魂落魄的游荡在街上。
她不相信杨佳蕊这么没良心的就失踪了!
一定是那个大婶在骗她。
顾莜莜浑身冒着虚汗,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热烈,就像是在蒸笼里一样,要把她给当做包子蒸了。
咚!
顾莜莜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莜莜,莜莜,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煎饼。”顾莜莜坐在草坪上,身旁的烤炉边站着妈咪,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谢谢妈咪。”顾莜莜伸手接过。
可是,手才碰到妈咪递过来的盘子,妈咪就一瞬间化作了碎片。
黑暗把顾莜莜给包围了,顾莜莜两眼望着漆黑的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到这里……
“莜莜,莜莜,发什么呆呢!快把你的作业给我抄一下,马上要上课了。”
顾莜莜呆了呆神,眼前是大学的教室。
坐在她身边的杨佳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作业,作业!”杨佳蕊拍了拍桌子。
顾莜莜在好友的催促下,快速从抽屉里拿出了书包,找到了作业本。
“蕊蕊,你要哪一个?”
顾莜莜抬头看向身旁,可是空空如也的座位,哪里有杨佳蕊的身影。
空旷的教室,没有一个人影。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谁?
顾莜莜一时间心底充满了恐惧,两手抱着头,浑身颤抖的蹲下了身子。
“不,不要丢下我。”
“怎么哭了?真难看。”
一张面巾纸递了过来,顾莜莜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次,身边的人没有消失。
顾莜莜两手紧紧的抓着强有力的胳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妈咪不见了,闺蜜不见了,求求你不要消失……”
泪水挂着的小脸,充满了惊慌失措。
医院里
冷夜爵一手被床上的小人死死拉住,他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不……不要……不要走……”床上的小人口里小声嗤语。
这丫头太不会爱惜自己了,竟然在大街上都能中暑。
要不是自己的人跟着,只怕她病死街头,他都不知道。
“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单单只是中暑的话,现在应该清醒了。按照她这时候的表现来看,恐怕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不愿意醒来。”
病床边的主治医生,手里捧着记录本,一边观察顾莜莜的情况,一边缓缓向冷夜爵阐述。
不愿意醒来?
受到了刺激!
“有没有办法,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