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没明白她说得是几个意思。
跳下去?
感情这栋楼是个凶宅吗?
我不禁寒毛直竖,姚姨像是发现了我的顾虑,拍拍我的手笑道,“江小姐你不必担心,太太没有死在这里,而是被送进了医院,就是没抢救地过来,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后来沈先生就把这别墅给封住,留下我一直在这里打扫,其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这倒是一段完全没有人提起过的往事。
甚至连百度百科上,也没有提过沈蔚然他母亲的只言片语。
若不是姚姨提起,我几乎都以为沈蔚然的母亲是不存在的。
姚姨继续说着,“当初沈先生被绑架以后,太太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渐渐忽略了和沈郁的感情,几年后,沈郁就在外面找了个别的女人,太太也不管,一门心思就是找到自己的孩子。”
姚姨提到沈郁,也不说先生,直呼其名,“后来沈先生被找回来了,恰好沈郁外面的女人也怀孕了,沈郁不愿意把江海集团交给沈先生,但江海集团是太太和沈郁一起创建的,太太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儿子的东西被别的人夺走,于是他们整天吵架,有一天晚上他们在顶楼吵得很凶,太太就坐在阳台那,说不留给儿子她就跳下去。”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没想到沈郁居然是这样的人。
可姚姨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更加三观跌破。
姚姨说,“虽然天很黑,但是我能看见,沈郁在和太太拉扯的途中推了她一下,她才会摔下去。太太摔下去以后,沈郁觉得对外界无法交代,便装模作样给了沈先生一部分的股份,那时候沈先生大概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我记得他小小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就再也不敢把自己看见的告诉沈先生了。”
“所以江小姐,那天你和先生吵架,我在外面也听见了。沈先生不是在意江海集团,而是不希望太太一生的心血落到沈郁的手里,他要掌握江海集团,只是想要给自己母亲一个交代。”
我愣在那。
没想过还有这一层故事。
原来我那天脱口而出的话,会对沈蔚然造成那样大的伤害。
怪不得他这么生气,不惜软禁我。
我挺愧疚的,可是又不敢在姚姨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揪着她话里别的问题问,“那么,那个女人的孩子,难道是沈嘉泽?”
沈嘉泽不是养子吗?
姚姨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嘉泽少爷比沈先生回来的早,确实是沈郁抱养的,也确实是因为找了几年没找到沈先生才出此下策。大概是报应吧,太太死了以后,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夭折了,从此沈郁就跟她断了,也没再听说过她。”
姚姨说完这些,劝我不要再和沈蔚然吵架,就去厨房给我做饭了。
我坐在沙发上,面对这些真相,心里久久都不能平静。
这就可以理解之前沈蔚然说的,为什么沈郁宁愿把遗产都留给顾浅秋的孩子,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儿子。
在他的眼里,沈蔚然早已不算他儿子,不过是个失散多年又找回来的陌生人而已。
我从未想过,沈蔚然所有倾注于江海的心血,都不是为了自己。
前有他母亲的殷切期盼,后有沈嘉泽沈郁的虎视眈眈,而我还在一刻不停地和他闹腾,确实太不懂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让姚姨给我准备了面粉打蛋器一类的东西,准备亲自给沈蔚然做一个蛋糕赔罪。
这么多天在家跟西餐师傅学习也不是白学的。
沈蔚然果然如约在中午的时候回到别墅,带着一束白菊花。
当他看见我满头面粉捧出一个其丑无比的蛋糕的时候,眉头皱成一个结,怎么也拧不开。
他问,“这什么?”
我说,“蛋糕呀,不过不是做给你的,我们家乡也有个习俗,就是人从去世那天开始,她的生日就不作数了,以后的忌日就算作是生日,这个蛋糕,我是为你妈妈准备的。”
沈蔚然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他的目光落在姚姨尴尬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下轮到我愣在那,“去哪里?”
“自己做的蛋糕,当然要亲自送过去。”沈蔚然抱着白菊花转身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我只得捧着丑不拉几的蛋糕匆匆跟在他后面上车。
心里还在忐忑地掂量着他大概没有生气姚姨把这件事告诉我吧?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直到车子停在公墓的门口,沈蔚然很快就下车进公墓,走到一座很普通的墓碑前,恭敬地放下白菊花。
墓碑上有瓷质的照片,他的母亲很漂亮。
我难以想象,一个如此风华的女人在失去儿子的时候,是该有怎样的伤心。
祭拜完沈蔚然的母亲,上车以后,我才反应过来,既然他是来墓园祭拜,为什么还要先回一次家?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和沈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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