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沉鱼想起一些事情来。
当时她视线凝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因着隔得还有些远,看得并不是太清晰,沉鱼一边盯着那边,一边走得小心翼翼。
绕过游廊之后,就进了一片花园之中,大片大片的花园子,中间是好些的槐树,洒下高大的阴影来,晃得人都不太能看清楚。
沉鱼眸子生疼,便下意识的揉了揉。
谁晓得就这一会儿,眼前便不见半点人影。
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想寻找方才视线里的那一抹颜色。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回想,好一会儿,却都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挫败了摇了摇头,转身,迎面撞上一张笑意满满的脸。
“大寿星,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十分熟悉的声音,甚至是不用抬头看,她就知道是谁了。
最近陆湛像是阴魂不散一样。
沉鱼其实是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不管怎样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是十分礼貌的笑着,答道:“就是出来走走,一不留神,就到这儿来了。”
“这可不行,你是寿星,万是不能一个人躲在这儿,得去前厅才行,那儿热闹。 ”陆湛笑着朝前厅那边扬了扬头。
“我知道,马上就过去了。”沉鱼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是想起什么,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表叔在这儿......是迷路了吗?”
这地儿有些偏,基本上已经到了国公府最东南的位置,再过去是一片荒废的院子,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沉鱼她刚嫁进国公府不久的时候,当时一个人出屋,想着四处逛逛走走,就是闻着花香来到了这个地方,逛过一番之后便迷了路,不晓得该如何回去。
所是这回看陆湛忽然出现在这儿,沉鱼第一时间想到这件事,作为女主人,又出于好心,她才问了一句。
陆湛此番瞧着沉鱼这模样,又问这话,一时觉得好笑,“噗嗤”笑了一声后,才回答道:“你先走吧,我知道路。”
语气听着倒挺坚决。
既然如此,沉鱼也不愿再和他多说,点了点头,原路返回。
她到拐角处时又回了头过去。
除了陆湛,这四周是真的没再有其它人了。
他整天神神叨叨的,不晓得都在做些什么,就好比当下,这些举动,只让人觉得难以费解。
还有刚刚她看见的那个身影。
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真的看见了?
沉鱼正这么想着,玉簪已经迎面匆匆走过来,她原本这一路,是焦急的很,一看见沉鱼,才稍微缓了一些。
“夫人,您怎么来这儿了?奴婢可是找您好久――”玉簪说着话,一抬眼,看见前边的陆湛。
她一怔,又收了视线回来,略微狐疑的看了一眼沉鱼,当时间,心中便起了疑虑。
这地方偏僻,又荒芜的很,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而以夫人往常的性子,也是一贯不爱到这样寂寥的地方来的,她嫌太安静,慎得慌。
可是今日却忽然走到了这儿......旁的不提,还有陆公子也在,这便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再联想起这些日子世子爷一直冷着脸,对夫人爱搭不理的......玉簪发愣间,便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找我做什么?”
沉鱼一句话,将玉簪的意识拉了回来。
“是夫人您娘家人来了,老夫人便吩咐奴婢来唤您出去。”
“好,我知道了。”
......
裴笙一身冰蓝色雪白滚边锦服,玉冠束发,静静的站在大厅侧门口,同大厅里头热热闹闹的说话谈论声,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
母亲叫他去接沉鱼过来,说是让她过来同家里人说说话,叙一叙,毕竟也是许久没见了。
只是山茶说人不在,便唤了玉簪去寻,所是着,他便在这等着了。
本来想亲自去寻,只是当时犹豫了会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右他心里堵的那团火还没出来,见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
这几天,就等她同他说话,不管是什么,好歹也是解释一两句。
可是她叶沉鱼这些日子跟变了哑巴似的,和以前那黏上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不仅是一句话都不说,有时候看见他,甚至还有刻意的回避。
这差一点点,就快把他的耐心磨没了。
只要再这样下去......马上就快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想以前他从来不是个这样浮躁的人,也不会在意叶沉鱼是个会说话的还是个哑巴,只是如今――
连他自己都发现,一向冷静的他,却是所有的情绪被她牵着转。
当再也摆脱不掉的时候,便只剩下了甘之若饴。
她的每一点每一分都在眼前变得格外的清晰。
慢慢的浮现。
那软软的,娇嫩嫩的身子,让人想抱着,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还有艳若桃花的唇瓣,含着水光,雾气蒙蒙的眸子,他想亲一亲......
不管是她的哪儿,他都想要紧紧抓住,抓住就不再放手了。
那是他的,也永远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