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婳和裴箫这些日子找沉鱼的次数, 可以说是蹭蹭蹭的往直线上升。
已然是主动的将她与他们划入了同一战线。
沉鱼也算是乐得其中。
“嫂嫂。”裴婳又唤了一声,接着一片鹅黄色的衣角自门口现出, 撒腿跑了上来。
她每回来沉鱼这边, 都要好好的挑着时候,只要裴笙不在, 她人就必定挤上来, 同人待着,要一直到裴笙回来为止。
裴婳轻车熟路的在沉鱼旁边坐下, 仰着小脑袋看她, 笑吟吟的。
“裴箫呢?”沉鱼看就她一个人,便问了一句, 毕竟他们两个, 可总是待在一块的。
“二哥还在背书呢。”裴婳抓了一块金黄的糕点, 握在手里, 露出一点柔软的小尖来, 往嘴巴里送。
“他昨儿被大哥打了,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裴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二哥确实很可怜,可是她也没办法, 毕竟那可是大哥呀,在他面前, 她是连话都不敢说的。
沉鱼无奈的摇头。
裴笙最近对裴箫的管教,突然便越发严厉起来, 只要是不完成他的吩咐, 那手上的惩罚, 是一点儿都不会手软的。
除开叹一声裴箫可怜之外,其余的,没得法子。
“嫂嫂,我给你看个东西。”裴婳很快就将一块糕点吃完了,不管自己手上还沾着碎屑,便捏住袖子,团团往上挽。
藕粉一段的手臂上,露出一个红蓝的铃铛镯子来。
“好不好看?”裴婳摇了摇手腕,伴随着镯子铃铛清脆的声响,笑着问沉鱼。
那镯子挺独特的,蓝色的镯身,上头刻了红色的花纹,栩栩如生的纹路,似是绽开了一朵花儿,就连那铃铛的模样,都是从未见过的。
“好看。”沉鱼点了点头。
“这是父亲给我带回来的。”裴婳一听沉鱼说这好看了,当即可甚是兴奋,便摇着那镯子,笑得可欢。
“我也觉得好看呢,父亲在信里说,这是他特地给我挑的,在边关那边,可是顶顶有特色的。”
国公爷每月都会从边关带信件包裹回来,大多就是平常的关怀之语,很少才会带些小玩意儿回来。
看得出他对裴婳是上心的。
“父亲说,他九月便会回来了。”
裴婳站起身来,跳了两下,脚步极为轻快,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心里头高兴的不得了。
虽然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他是真心的疼爱她,裴婳知道,所以心里头的期盼,也是极深。
“嫂嫂,我们出去那边园子走一走吧,大片大片的树荫,可清爽极了。”
裴婳笑了笑,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我看见大哥让二哥提了两个石墩子过去那边了,一定是有好玩的!”
裴婳说着,拉了拉沉鱼的衣角,眼巴巴的瞧着外头,看那模样,若是沉鱼不答应,还真不行。
于是她点头应下。
......
裴箫可怜巴巴的站在树下。
这处园子在府邸的东南角,邻着一片竹林,阴凉之下,又有微风穿过竹林,带着清香而来,说起来,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裴箫却是满头大汗。
他扎了马步,站的正好是树荫遮不到的地方,两手往前,各托着一个石墩子。
两条腿瑟瑟发抖,但是脚趾抓着地面,已经是在尽力的坚持,手上的石墩更是千斤重,越发的往下沉,青筋暴露,是马上便要坚持不住的模样。
裴笙那边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坐在石桌旁,手上拿了一本书,树荫斑斓打下,落在手心,以及书页之上。
倒是完全没有打扰到他半分。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正好翻过最后一页,把书合上,裴笙两指相扣成环,轻轻扣了扣桌子。
裴箫如释重负。
手上的石墩被猛然放下,“砰”一声巨响,砸在地上,轱辘的滚出好远。
砸下来的时候,地都被震了两震,可想而知,这两个大石墩子,是何重量。
他粗粗的喘了两口气,正想着要坐下,可是身子还来不及有动作,裴笙起身,一脚突然就踢了过来。
裴箫来不及反应。
再加上这时候手脚也是发软的,便眼睁睁看着一脚过来,躲避不及,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仰,龇牙咧嘴的,整个人翻到在地。
一声哀嚎。
“二哥!”
裴婳惊呼,拔腿跑过来,许是想扶人还是什么,却事跑了没两步,那边人已经整个倒下,躺在了地上。
浑身骨头跟直接摔散架了一样。
“大哥,大哥不行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裴箫弓起身子,一个劲的哀嚎,一张脸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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