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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关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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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器瘫痪了  女娲造人的时候, 肯定没选好白忘陵的性别。

    这时,腰间环上一只结实的手臂, 成功阻止他的后脑勺与地板亲密接触。

    叶策仰起头, 视线撞进白忘陵的眼睛。浅金色的眼眸里还倒映着自己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当意识到这是多么糟糕的羞耻play后, 他的笑容更放肆了,“学长, 你这姿势的对象用错人了吧?”

    月华与星光交相辉映,夜空下, 仿佛有一对人在跳华尔滋。

    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遥遥望过来, 呸了一声, “狗男男!”

    “……”

    白忘陵让他站直了, 放下手说:“跟我走。”

    “去哪?”

    “寝室。”

    发展这么快???

    叶策跟上他,“先说好。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做受!”

    路过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小基佬,听见这句话, 叫了起来:“卧槽,这个不要碧莲的!他要睡白学长!谁?就那个杀人狂魔叶策啊!”

    “……”

    为了不让同学失望,叶策腆着脸挽上白忘陵的胳膊, 在对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展开一个如花笑脸,“我技术很好的, 包君满意!”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动白忘陵的神经, 脸上隐隐有愠怒之色, 眼神冰冷地看他,“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叶策冲他笑,“你舍得嘛?”

    白忘陵毫不犹豫地点了他的哑穴。

    叶策张嘴抗议,发不出一点声音,气得要和他分道扬镳,又被他拍了一张定身符,扛上肩膀带走。

    正在打电话的小基佬眼神惊恐,嗓音颤抖:“喂?你还在吗。不是叶策要睡学长……”他快哭出来似的,干嚎一声:“是学长要睡他!呜!”

    ***

    白忘陵走得很稳。叶策挂在他身上不觉得颠簸,还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起来:等会我是誓死不从呢,还是欲擒故纵呢?要不直接冬天里的一把火?哎呀,长得帅真烦恼!

    不知不觉走到公寓楼下。风云之巅作为待遇最好的高等学府,连宿舍也是顶级标配。乍一看是高档公寓,走进去也的确如此。金碧辉煌的吊灯,光可鉴人的瓷砖,跳楼机似的瞬移电梯。

    白忘陵住的是四人间,推门进去是敞亮的客厅,家电一应俱全。这时候静悄悄的,不见其余室友。他打开1号房间的门,将叶策扔在床上,然后出去了。

    叶策只有脖子以上可以灵活运动。他打量周围环境,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品,也没有臭烘烘的脏衣服。空气中萦绕淡淡樱花香,估计是沐浴露的味道。

    太素净了,完全看不出是男生寝室。

    过了一会,白忘陵抱着比人还高的古籍进来,山似地堆在书桌上,转身解开叶策的禁锢。

    他一获得自由,立马坐起,甩甩胳膊,脱口问:“你给我补课啊?”

    白忘陵指着书,惜字如金:“看完。”

    要他一个理科生去看文言文?怕不是疯了。

    叶策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白忘陵拿起一本书塞进他手里,“不看完,你连训练都通不过。更别说去皎月峡谷。遇到不懂的,问我。”

    叶策指着封面上的书名,“这个字念什么?”不等白忘陵回答,他就哗哗翻阅起来,最后把书放回白忘陵手上,“我觉得你得先给我一本小篆字典。”

    所有古籍都用小篆字体记载,他真的看不懂。

    白忘陵掀开书页,“我念,你听。”

    “修真者,去伪存真。汲天地灵能,修天道之法……” 房内一片静谧,只有清冽的声音和平稳的呼吸。

    白忘陵扭头看去,叶策枕在被褥上睡得可香。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翘起,像一只金元宝。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收回视线,思考对策。

    将天地灵气纳为己用是修炼的筑基之法。短则几月,长则数年。基础打好,才可以降低修炼时走火入魔的概率。但峡谷一行迫在眉睫,特训一事不死也残。没时间给叶策慢慢修炼了。只能跳过筑基、成丹、元婴所有寻常修士的炼气阶段,直接教他使用咒语。

    因他是魔种,天生地养,与万物心有灵犀。使唤起来,该是得心应手的。但究竟能理解多少,是否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还得看自身悟性。

    白忘陵又等了十五分钟,然后轻轻摇醒叶策,把一本装订精致的书塞进他手里,“这是简体字。背下来。不背完,不准睡觉。”

    叶策揉揉眼睛,朦胧中望去,封皮上写着《唐诗宋词三百首》。他无奈又好笑:“我又不要高考。”

    白忘陵:“这些都是风铃系的咒法。可降妖伏魔,驱策鬼灵。”

    叶策顿时肃然起敬了,用砖头似的图书移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干笑道:“不就是背诗吗?我背给你听,床前明月光……”

    白忘陵不为所动,稳稳地持剑而立,口吐残忍话语:“天亮之前不背下全书,我就杀了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

    事实证明,不被逼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成为文豪。

    天空泛起鱼肚白,随着最后一句古诗落地,白忘陵收起武器,“洗漱吧。”

    “我睡五分钟,等会你叫我!”

    “嗯。”

    叶策如蒙大赦,倒床打了个滚,卷起被子盖住头,争分夺秒地睡觉。时间一到,他就被白忘陵单手捞起,绑架进浴室洗漱。看见水龙头哗哗放水,还神经质地吟诵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

    白忘陵:“这是水攻击的咒语。”

    叶策如梦方醒,叫道:“你还没告诉我咒语的用处呢?”

    白忘陵:“每首诗词的作用都体现在配图上。你没注意么?”

    叶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防范白忘陵一剑戳死他了。

    白忘陵打开图书,指着《咏鹅》配图,一只红色鹅掌拨开江面,露出下方纵横的沟壑。

    “这是分水咒。”

    “……”

    白忘陵本想带叶策去食堂吃早饭,哪知一走出公寓大门就遇见舟祈豫。

    校长笑眯眯地提起叶策的后衣领子,足下轻点,来到后山入口处。

    “我出身魔门,因材施教,你的特训,由我来执行。”

    舟祈豫毕业于风铃夜渡,那是曾令修真界瑟瑟发抖千万年的魔道大本营。听说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成了风景旅游区。

    他带着叶策走进后山,这里草木旺盛,鸟语花香,仿佛世外桃源,静谧祥和。

    “小时候上游泳课。师父直接把我们这些萝卜头丢进海里,能自己浮上来的,就算是学会了。再也不会畏水惧死了。”

    叶策:“那没有浮上来的呢?”

    “师父说那些都是废物,已经天道回收了。”

    叶策一边微笑着说:“尊师真是一个奇男子。”一边心里骂:老王八蛋。

    舟祈豫背着手向前走,“我知道你在骂他。我也这么认为。你放心,我不像他。”

    他拐进一条小路,沿途荒凉起来。最后在寸草不生的尽头停下,指着前方黑漆漆的坑说:“这叫葬天坑。从前我们有一个仙医学院,学生炼丹、针灸、开膛破腹,救死扶伤……每年都会将不计其数的劣质丹药丢进葬天坑,由大自然慢慢分解。久而久之,在坑里孕育出了一批怪物。或许是假药吃多了,他们特别暴躁。”

    “什么怪物啊?”叶策探出小脑袋去瞧。

    舟祈豫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你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猛然袭出一掌打向毫无防备的叶策!

    “砰!”

    手掌与肩胛骨强势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剧痛与劲力一同袭来,将他推下葬天坑!

    “啊啊啊啊啊——”叶策尖叫的回音从坑里传来。

    舟祈豫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仙医学院关闭后,我们已经不练丹了。下面的东西,估计饿得狠。我不像我师父,把弟子丢海里喂鲨鱼,一口就吞了。我喜欢将他们推向虎穴狼巢,看他们慢慢凋零。呵呵。”

    叶策仰起脖颈,大喊:“舟祈豫,我出来一定打你——”

    “我期待着。”

    两人走到半途,见前方隐约有零星灯火闪烁。

    叶策:“肯定是薛墨迟迟不回去,他的两个哥哥来找了。”说完后灵机一动,一条奸计钻上心头。

    山里的猎户铺设捕猎陷阱时,会在周边做一些记号提醒百姓不要误踩。比如用石灰粉在临近树干上打个X,或者画个O。

    叶策连忙将树上的记号都擦去了,稍后吹灭灯笼,拉着白起躲入草丛。没多久,薛氏兄弟一前一后走来。边走边喊:“老三,弟妹——”

    喊了半天没人应,只有凄凄惨惨的回音和阴嗖嗖的冷风。

    薛家说是书香门第,这一代也就出了一个秀才薛墨。老大和老二都是好逸恶劳的米虫。靠祖上几亩田地租金过活。

    薛老大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晦气的丧门星!要不是看中她老子有几个钱,哪里会娶这么好吃懒做的东西!”

    薛老二附和道:“就是!把我的袜子都洗破洞了,还非说是老鼠咬得!”

    薛老大埋怨:“她一个女人,守这么多产业干嘛?一间丝绸店都不肯给我们!我婆娘说她们一家奸商,心黑得流油,果然不假!”

    薛老二道:“每个月那几百两银子怎么够我喝花酒?要我说老三这小子也不仗义!他偷拿老婆的金器送外人,怎么不给我们两兄弟?不知道我们手头紧吗?”

    薛老大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想当初还是我在茶楼听到侯府招亲,特意找媒婆、街坊说好话打点!他老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她们在侯家人面前吹嘘,这事怎么能成?”

    他骂骂咧咧的,用灯笼照了四周树木一遍,见没有记号,就放心地往前走。哪知还没出三步,脚下就踩中一圈绳索,倏地收紧,“嚯”一声,将他倒吊起来。

    “大哥!”

    薛老大手里的灯笼落地,焉了吧唧的火苗被风一吹立刻熄灭,四周陷入黑暗。薛老二惊得叫起来,像个熊瞎子似的横冲直撞,扑通一声,掉洞里了。

    这陷阱就是为了猎熊的,坑也挖得特别深。薛老二摔得狠了,哎呦哎呦直叫唤。

    薛老大悬在空中,脑袋迅速充血,眼前金星直冒,气得大骂:“蠢东西!还不爬起来把我放下去!这些狗娘养的猎户,又忘记做记号!改天上他家门口泼粪去!”

    薛老二吃力地从坑里爬出来,鼻青脸肿的,忙不迭地说:“我去叫人来救你!”他一口气跑出百来米,刚停下来歇息,就后颈一痛,不省人事了。

    ***

    白起见叶策技术娴熟,好像经常干背后敲人闷棍的勾当,不由觉得脖子有些酸疼。

    叶策放下棍子,对他笑得腼腆,“放心。我不会阴你的。”

    白起:“为何?”

    “毕竟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嘛。”

    “咳……”白起面红耳赤,连连咳嗽,又见他俏皮地眨眨眼,补充道:“第一个组队时空游戏的男人。”

    “……”

    两人将昏迷的薛老二扛下山。在镇子上找一间青楼,开房丢了进去。白起付定金,尾款让老鸨去薛宅取。

    原本老鸨不愿赊账,白起又按照叶策说的讲:“他是侯公子的妹夫,怎会赖这点小钱?如果你实在不信,侯小妹就在街上买糖,你可以让她做个担保。”

    老鸨子来到糖铺,果然看见侯小妹,忙上去说了一遍。叶策点头应允,“我今日出门匆忙,没带多少钱。等哥哥酒醒,你们将他送到薛宅。我不会赖账。”

    老鸨子放心地去了。叶策露出一个奸计得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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