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郭文莺立刻跳了起来,吩咐陈七传令下去,各处伏击人马觉不可出一点声响,违令者斩。
陈七接了令,和路唯新两人下去布置,原本有些松散的士兵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火药上膛,摆开了架势。
一时间郭文莺身边只剩下皮小三和张强两人,他们手里各握着一把火铳,紧张的看着峡谷外面。
郭文莺好笑,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怎么都弄得跟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
其实,不光他们,其余人心里也打鼓,毕竟是头回使用火器,万一不灵,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了。
等了一会儿,陈七来报,说瓦剌在谷外扎营了,不断有斥候进谷来探路,远远的看不真切,瞧着来的人数很不少。
郭文莺挥挥手令他下去,眼看着天快黑了,这会儿他们不进谷,只能等明天了。
这一夜过得甚是难熬,大部分人都没合眼,眼巴巴地瞅着峡谷。
待等到次日天亮,驻扎谷外的瓦剌军终于拔营而动,前锋骑兵打头最先入了谷中,过去后才是步兵及中军卫队。
郭文莺早把兵力分作了三部分,以作侧击、堵击、尾击之用,此时却并不急着动,只紧盯着那些兵士缓缓从谷中经过。
不知何时,路唯新已经摸到了她身边,低声问:“动手吗?再不下手,他们可过去了。”
郭文莺摇摇头,紧抿着嘴盯着下面。
她不下令,没人敢稍动,她虽是军需官,没有带兵之权,但此回伏击指挥是她,也一应都听她调遣。
路唯新心里有些疑惑,那些瓦剌不过数千,此时伏击要全歼也不是不可能,何至于畏战如斯?
不过他是最知道她的,两人合作多次从来都是以她为先,也就是他了,若换了另外的将官,未必会把她的话当回事。当然也因为此,她才会特意找他跟着。
正疑惑间,忽觉脚下土地隐隐震动,过不得片刻,这震动不减反增,直大得仿佛连峡谷都被撼动了。
众人又惊又疑,齐齐看向郭文莺。
郭文莺静静看着前方,脸色有些发白,连唇色都淡了三分,一双眸子漆黑幽深。那震动的天地,无处不在预示着来者之众,超乎想象。
她算出前面的军队只是前锋,后面才是粮草辎重,只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
此刻,陈七满面惊色的跑过来,“头儿,又有骑兵入谷了。”
其实不用他说,长眼的都看见了铁骑踏起的遮天黄尘,一时之间众人均是愣了。要知道大军行军均是前锋开路,中军及其卫队当中,而粮草辎重在后。大家看见粮草已经过了,都以为瓦剌数量不过如此,谁知后面还有如此大量的骑兵。
瓦剌骑兵即便进入峡谷也保持着作战队形,呈纵队布置,五骑横向为一长,六长成一屯,两屯而成一辈,就这样间隔着从谷外而入。
前面通过的粮草辎重虽已是大半出谷,但因谷口狭窄路况不好,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等后面进谷铁骑的前锋到达谷口时,那些粮草仍有少半堵在谷口,将后面的大队骑兵也堵住了。骑兵越聚越多,作战队形也有些散乱,到后来越压越小,几乎快挤挨到了一起。
这就像河里洄游的鱼一样,一条挨着一条,正适合密集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