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吏部公事房,张明长推门进来,笑道:“大人,您现在的名声可是大响了。”
郭文莺哼了一声,“我名声一直都响的。”
这倒是实话,自她从西北回京的第一天开始,十来年了,她一直是人们话题的中心。
张明长笑着把一盏茶放在桌上,郭文莺挑眉,“张大人来找我不会是为我送茶来的吧?”
张明长笑笑,“下官也是看仆役来送茶,顺手接过来罢了。然后顺便来看看大人。”
郭文莺端起茶喝了一口,“是不是顺便再打听一下,我这第三把火烧什么?”
张明长叹息,“大人果然厉害,现在整个京城人都在好奇这件事,赌大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他也是被人连续追问,迫不得已才仗着和她关系不错,豁出一张脸来问问。
郭文莺道:“实话与你说了,这第三把火要烧什么我真不知道,目前还没具体想法,等想好了告诉你就是了。”
她说着又道:“对了,我让你留意张泽海,他可进京来了?”
张明长道:“已经进京了,不过还没到吏部报到,等他来了自会带他来见大人。”
郭文莺点点头,见不见徐泽海她倒也没什么,只是宫里那件事也该有个着落了。夏嫔已经封了夏妃,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这要是等孩子生出来再揭破身份也是个麻烦。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事过去了,袁一搏想借着这个孩子翻身,绝不可能让他成了。
对这个袁一搏她前些日派人去查过,只知道他是常州人氏,曾中过进士,可一直没在朝为官,家里有不少钱财,祖上似乎是经商的。但查来查去,也就这点信息,至于旁的什么却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越是神秘,就越让人忧心,这人到京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处处针对她?都不知道。
不过据陈七传回来的信息,这人该是有个儿子的,好像几年前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却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隐隐觉得这个袁一搏可能与她有仇的,虽然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不过这个梁子绝对结的不轻,说不准就是个死结了。
这么想着不由轻叹一声,张明长的话也没错,她得罪人太多,就备不住有谁捅她一刀子,所以必须小心再小心了。
这一日格外繁忙,新官上任要做的事太多,再加上她烧的两把火,整个吏部都忙的脚不沾地,一件件事压下来,那些官员恨不得撞墙死了。
郭文莺也忙的不行,等到了晚上才抽身从公事房出来。
刚走出门,正打算回家了,忽然一个宫中侍卫从前门走过来,那人也不答话,只塞到她手里一张纸,转身就走了。
郭文莺虽心中奇怪,还是把那纸卷到袖子里,等上了轿子才拆开来看。
红香从外面给她打着灯笼照着,借着灯光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大意就是她所托的事没有办成,怎么也找不到与夏嫔私通的那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