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溜烟跑出诊室的门口,这才回头朝郑爽重重地哼了一声,掉头走回家去。
郑爽耷拉着头将诊室的门关上,还加了根门闩,有气无力地走进里间,将后门关上也加了闩,这才“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忘记了时间,郑爽大脑中一直想着王珍嫂子的婆婆李婉之死,想着到底是谁令她不得不上吊自杀的。
嗓子眼一阵强烈的痒感,郑爽剧烈地咳了好几声,这才感觉到天很冷,便抛掉双脚上的皮鞋,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身上,拉起被头盖住脸。
这样的事情,在省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郑爽心想要是跟同学陶玉浩一样,能在省城开一片小诊所,就能避免被玉山村的这些不要脸的女人纠缠不休了。
郑爽蒙头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想着王珍嫂子的婆婆李婉之死。
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造成的。
自己只是一名医生,诊病开药之外的事情,并不在自己应该负的责任范畴。
可郑爽对初子婆婆李婉的死,依然无法释怀。
屋后的羊“咩咩”叫着,似乎在告诉郑爽:“我要回家!”
这让郑爽想起温婷交待的话,懒懒地爬起身来。
拉亮灯开了后门,将羊牵回温婷新搭的羊棚,将鸡鸭一只只解开绳子,关进鸡笼子去,拎进后门放在里屋角落里。
也许是羊不熟悉新家,当郑爽拎着鸡笼子进屋后,羊还在“咩咩”地叫着。
觉得肚子饿了,拿只碗想去装饭,打开电饭煲才知道,刚才被林英嫂子打扰了,饭还没热呢。
意兴索然地按下电饭煲的电源,呆坐在床沿,继续想着初子婆婆李婉之死。
郑爽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李婉婆婆为何会甘心充当性无能老公的奴仆,况且她老公在她十九岁上就摔死了。
这几十年下来,李婉婆婆无性的生活,是怎么过来的呢?
没有任何的性经验,决不是没有任何性需求的先决条件,也决不是不需要性生活的决定性因素。
应该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李婉婆婆的精神,让19岁的她独力抚养两个养子养女长大成人。
按李婉婆婆的说法,是她性无能的老公临死前的叮嘱,让她顽强地撑起这个破败的家。
可老公性无能的事实,都被她刻意隐瞒了三十多年了。
为何却要为了儿媳王珍嫂子获得越轨的机会,有个怀上孩子的机会而当着儿媳王珍嫂子的面说穿呢?
难道王珍嫂子的越轨机会,对李婉婆婆来讲,真的比守住已死去三十多年性无能的老公更重要么?
郑爽也知道,李婉婆婆自曝已死亡三十多年老公的性无能事实,是对她老公名誉极大的伤害。
一旦这事在乡邻之间传开,她老公的名誉将一落千丈,可她为什么选择对自己一个外来的医生公开呢?
儿媳的越轨,真的比她老公的阴名还重要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