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措手不及。
他目光错开一下,才点了点头:“嗯。”
“……怎么了?要是觉得不好闻,可以让他们换吧。”
但男人不在意地笑了:“我挺喜欢的,四处看看?”
奚温伶最想参观的,当然还是他们的主卧。
靠墙那块放着一张看上去就十分柔软舒适的大床,真让人恨不得马上就躺上去滚上几滚。
那,夜里他们就是在这上面做的?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这一点,脸颊却不争气地发热,心上有一头不谙世事的小鹿在乱蹦乱撞。
它也失忆了不认识路吧,不然怎么跑的这么急。
男人在身后脱了外套,声音淡淡地,含着一丝笑意:“我先去洗个澡,你的工作室和衣帽间在走廊另一侧,每次你都可以单独在那里待上几个小时。”
秦方靖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并没有着急离开。
因为与一个人的生活习惯、隐私秘密都最贴近的地方,恐怕还是夜里入眠的场所。
奚温伶走向床头柜,上面摆了一只通透的水晶瓶,插着一束妖艳的玫瑰荆棘,边上是一副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冷艳明眸,姣好的身材被一身缀着星星的天蓝色飘逸长裙包裹,眸子里染着幸福和骄傲,贝齿微露。
男人神色维持一贯平常,黑眸泛光,笑得不明显,但却随意,那模样还是如今的她不曾见过的。
这不是一张寻常模样的婚纱照,更像抓拍的瞬间,神态自然,还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一双璧人。
愿为所爱,手摘星辰。
奚温伶心头温热,看的着迷,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相片,好像这真实的触感能让她找到更多的记忆。
婚纱照片的旁边还有一个同款相框,里面搁着一张印了诗句的油画相片。
写着莱蒙托夫的《一只孤独的船》——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这无疑是一首好诗。
她直觉喜欢。
可看到它的时候,心底又浮出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和忧愁,连眼眶都被泪光浸湿了。
……是什么留在她脑海里的东西,这样令人难过?
这一刻的记忆,是飞机舷窗外的轻烟缦云,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
奚温伶的情绪陷入一片低潮,她蹲下来,抬手拉开第一层柜子。
里头塞着一些零散的日常用品,保湿乳、身体乳、充电器、读到一半的书……都是寻常的东西。
再拉开另一个抽屉,她突然动作顿住。
套-套、金属圆圈牵-引-链、还有眼罩……
靠,玩的这么野,根本不像夫妻感情不好吧!!
奚温伶挑了挑眉,心说这男人一本正经,表面还真看不出来,床上这么能干?
一丝不苟的性格背后,可能是全然相反的沉溺爱-、欲。
他的吻会不会是滚烫又炙热的,带着令人臣服的浓郁体息,那藏在衣服底下的身材,在结实的肌肉上布满汗水,两人酣畅淋漓地交=融,只属于彼此的……
她猛然回神,脸红心跳,也不知刚才想象的画面究竟是真实还是臆想了。
洗过澡,秦方靖从浴室出来,携着一身水汽,白色条纹的浴袍让他露出一大片胸膛和锁骨,他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
见奚温伶坐在床边,她的目光像是一个可以透视的镜头,在他身上来回观摩。
或许是做为摄影师的天性,她觉得自己对人体很敏=感,能感受他的身体轮廓,肌肉线条,甚至还能想象出完整的他luo-ti的状态。
这也可能和真的见过有关……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他身上有深浅不一的影。
奚温伶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秦总看,舌尖舔过唇边:“秦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事。”
“嗯?”
“我们做这事的频率是怎么样的?”
秦方靖望着她的表情,就猜到指的什么。
“没有特定的频率。”
“那大概呢?一周几次?”
秦总神色温和,不紧不慢地说:“没算过,等你愿意用身体配合大脑找回记忆的阶段,我会让你知道的。”
“……”
奚温伶得寸进尺地说:“我还发现道具了,你是有奇怪的癖好吗?”
他垂眸,唇边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怎么不是你?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能证明真假。”
她把自己的一只手攥在另一只的手心,互相摩挲。
“我还真想知道,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