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的好处拒之门外的道理,不是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便就别有深意的在严锦宁脸上逡巡。
他抓着她的手腕,她避不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近,再这样被他刻意打量,严锦宁的脸上就渐渐地挂不住了。
是的,老夫人要排队,只能拿严锦添做筹码,而能够表明忠心捆绑立场的唯一方法就只有联姻了!
怪不得老夫人今天要带着她进宫来!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严锦宁的心里咯噔一下,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但随后又是无声的愤怒——
就说老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护着她的,却原来她在冯氏和严锦玉的手里是一块垫脚石,到了老夫人这里,也无外乎是一颗随意操纵的棋子。
严锦宁眼底的神色从意外、到慌张,到愤怒变化的很快。
司徒铭并不着急,反而很乐意欣赏她的狼狈,甚至在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现……
可是没有!
想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图之后,严锦宁反而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她暗暗提了口气,重新抬头对上司徒铭的目光,冷冷道:“我祖母她是妇人之仁,没有见地,就算她是心血来潮打了什么额外的主意,睿王殿下总不至于跟她一样的糊涂吧?”
她的语气很冷静,眉宇间甚至带了淡淡的嘲讽。
司徒铭是真的意外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就有点窝火,道:“你不会以为本王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吧?”
“我当然知道殿下您不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只是恕我直言,我祖母的话,殿下您听听也就算了。”严锦宁道,语气不卑不亢,“我大哥的态度和立场,她可做不了主!”
严锦添那人,的确是轻易不容人左右的,本来上回严家老夫人主动上门示好,司徒铭会有犹豫也是因为这个。
司徒铭的心里,本能的犹豫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哦?”
严锦宁顿了一下,又再一字一句的继续道:“而且,我了解我大哥,他最反感后宅妇人插手朝堂政务,就算是我祖母也不行。”
严锦添的确是个很不容易相处的人,司徒铭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他手上掌握的信息也是严家的所有人都对严锦添有所忌惮。
如果那个人真是快硬骨头,那么只怕就算他答应纳了严锦宁进门,最后也是于事无补的。
权衡利弊,司徒铭就渐渐地有些犹豫。
严锦宁趁机挣脱他的手,揉着手腕往后退开两步。
司徒铭手里一空,这才又骤然回过神来。
他拧眉朝严锦宁看去,唇角牵起一个冷讽的弧度,“你巧舌如簧的同本王说这么多,不会还是对老七不死心吧?”严锦宁知道他既然已经盯上自己了,她就避不开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我的私事,就不劳睿王殿下费心了,不过殿下如果还是对我们严家感兴趣,那么我奉劝一句,我祖母的那条路子真的走不
通。我言尽于此,殿下自己考虑吧。”
司徒铭是个野心大于一切的人,他这种人,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权衡利弊,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就因为他是这种人,严锦宁反而不担心会从他这里惹上什么麻烦。
可是她的神情越是坦荡,司徒铭看在眼里反而会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这边两个人眼神拼杀,一直的纠缠不休。
玲珑等在锦绣宫的大门口,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过去,正扯着脖子张望,却没有注意到锦绣宫里走出来一群人。
祺贵妃扶着皇帝的手,两人并肩走在前面。
南康公主,老夫人还有司徒倩都规规矩矩的在后面跟着。
“还是叫辇车吧,这里回寝宫要走上一段呢,最近这天气也慢慢的热了。”祺贵妃边走一边低声的劝。
皇帝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摆摆手,“没事,这几天都是在御书房的时间多,刚好今天天气好,朕从御花园里走一走!”
祺贵妃陪着笑,“那臣妾陪皇上一起走走吧!”
说着,一行人已经从锦绣宫内走了出来。
玲珑听到脚步声,仓促的回头,却是已经晚了,腿一软,连忙跪了下去,想着得提醒严锦宁一句,就想大声的请安,“皇——”
老夫人也知道这个丫头胆子小,唯恐她冲撞了皇帝,连忙抢上前去请罪,“皇上恕罪,我府里的丫头,没见过世面,不是有意冲撞的。”
皇帝这天的心情正好,不至于会和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过不去,直接就挥挥手,“算了!”
玲珑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跪着。
这边祺贵妃很警觉,出门就先看到不远处的严锦宁和司徒铭站在一起,她心头猛地一跳,却也根本就来不及提醒。
皇帝走下台阶,一抬头就看到那边的两个人。
严锦宁今天的衣裳是老夫人给准备的,因为要进宫,老夫人为了端庄,就选得颜色比较素净的一套衣裙,其实那颜色并不打眼。
皇帝不经意的看过去,眼睛眯了眯。
祺贵妃一见他这表情,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她跟了皇帝二十多年,最是了解这个男人好色的本性,何况严家的这个丫头的确样貌出众。
她倒是不很介意皇帝继续扩充后宫,此时提心吊胆的却是司徒铭正和严锦宁站在一起。
“咦?她怎么会在这?”司徒倩看到严锦宁就恨得牙根痒痒,脱口嘀咕了一声。
祺贵妃心里还在飞快的权衡对策,皇帝已经是看似漫不经心的笑问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引开他的注意力,南康公主却是眼珠子一转,已经笑道:“皇兄,那是严太傅的千金,早些年严太傅还在时,是最疼这个丫头的,她小的时候,您应该是见过的。”
皇帝如今的年纪大了,如果是别的已故的老臣,他或许多少会有点印象模糊,可是严谅,他却记得。
“哦!”他眯着眼,似是在回忆,只那目光却片刻也没离开严锦宁的脸。
严锦宁今天的心情不好,再加上又和司徒铭较劲,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皇帝一行人从锦绣宫里出来。
老夫人那边却是心里急坏了,咬咬牙,大着胆子开口道:“这个丫头平时也是懂规矩的,大概是前几次在宴会上遇到过睿王殿下,所以才打个招呼吧。”
这会儿严锦宁和司徒铭是站在一起说话,老夫人倒是恨不能两人之间干脆就有点逾矩的动作算了。
如果皇帝再年轻个十几岁,她会很乐意严锦宁能得了皇帝的青睐,可是现在不行——
皇帝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宫里她那么多新宠旧爱,近十年来都没有一个人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在这宫里,一个女人爬得再高,没有儿子,就是一时风光,到最后都是一场空。
老夫人这会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祺贵妃更是焦头烂额,强作镇定的唤了一声,“铭儿!”
司徒铭闻言回头,见到锦绣宫外的这一行人也是不由得勃然变色。
严锦宁跟着看过来一眼,一见皇帝的眼神表情,就是浑身的血液一凝。
然后,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她往后挪了两步,藏在了司徒铭的身后。
皇帝眼底有种莫名的光芒的隐晦一闪,随后就笑吟吟的开口道:“你这孩子,不是说有事要急着出宫吗?怎么还在这里晃荡?”
这位皇帝陛下,因为耽于酒色,所以虽为一国之君,却反而气势不足,一般他不主动端着架子或者发怒的时候,看上去都很平易近人。
只是——
眼神不正,就容易叫人觉得面目可憎。
司徒铭察觉了严锦宁的小动作,一颗心也是猛地往上提,可是大庭广众的,他也不能把严锦宁强行从身后拽出来,便就面皮有些僵硬的一拱手道:“父皇,儿臣是准备出宫的,这就走了。”
不管严锦宁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是不会给这丫头做挡箭牌的。
司徒铭言罢,一撩袍角就要转身。
严锦宁心里飞快的权衡了一下,突然从暗处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沉声道:“太子和严家暗中有勾结,做个交易,我帮你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司徒铭的眸光一敛,忽而顿住脚步,垂眸看向了她。
严锦宁有些尴尬的缩了手,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深吸一口气就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你不吃亏,有我大哥在,你们外人谁也别想轻易打永毅侯府的主意。”
她说什么也不能和皇帝照面,不仅如此,以后也再不进宫了,必须躲得远远的。
严锦宁的心里又恨又气,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她都拿对方的身份完全的无计可施。
这一刻,她就只能寄希望于司徒铭,只要司徒铭默许,她就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尾随他出宫。
这一刻,她面上神色肃然,虽然说出来的话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可是因为那种神情太逼真,反而也叫人隐隐的会相信她是有这种能量的。
司徒铭紧绷着唇角,与她对视片刻,随后唇角一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后,他径自举步,却是直接朝皇帝走了过去。严锦宁顿时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