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也还是骨肉相连的亲母子,而且丛皇后除了偏心一点,也没人见她有苛待过司徒渊的举动,所以就更不可能有人会想到司徒渊是乐于见着她死的。
“你关心的事还真是不少!”严锦宁不喜欢他的试探,反唇相讥。
“本来不想关心的,可是谁让他打了你的主意呢?”严锦添道,更是寸步不让。
严锦宁表情冷冷的盯着他,提醒:“这种场合,大哥你是不是该适当的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别表现的这么太无所谓了。”
严锦添闻言,倒是心情大好。
他从善如流的稍稍正色,又盯着前面人仰马翻的人群看了会儿,突然又再思忖着道:“这事儿有点儿费琢磨啊,要说是昭王妃毒杀皇后……她好像没这个理由,难不成还是昭王指使她的?”
之前丛蓉的那一点儿小动作,因为离着很远,严锦宁没有察觉,但是凭借他练武之人的警觉和犀利,却是将一切都看得明白的。
严锦宁有些意外:“是她?”
严锦添于是重又收回目光看向了她:“你也不知情?”
严锦宁没有回答他的话,此刻脑子里却是在飞快的思忖这整件事——
丛蓉为什么要对丛皇后下手?不管怎么看,丛皇后的存在都碍不着她什么事儿,而且如果不是丛皇后做主帮她,她也不可能嫁给司徒渊,反正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严锦宁都是百思不解。
这边大殿之中乱成一团,就连皇帝都从王座上下来,焦急的站在丛皇后的尸身旁边等着太医来。
这种情况下,丛皇后分明就已经咽气了,但是秉承着道义上的责任,所有人都还是愿意等的。
这里离着太医院不近,一直过了有半个时辰太医才匆匆赶来,跪下去查验了丛皇后的脉搏之后就直接伏地给皇帝磕了个头道:“陛下节哀!皇后娘娘,薨了!”
这个结果,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这会儿众人已经不再震惊,这大殿之中反而陷入一种诡异又死寂的气氛当中。
半晌,皇帝都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因?”
太医使劲伏在地上没有抬头,言简意赅的也是回了两个字:“中毒!”
“混账!”那个年老昏聩的皇帝,却突然在这一瞬间以雷霆之势爆发。
他一脚踹在太医脸上,将那位太医踹了满脸的血,一面暮色狰狞的环视一眼这大殿里的众人,怒吼道:“在朕的眼皮底子底下毒杀皇后?是什么人如此猖獗?”
“陛下息怒!”众人连忙跪下去,每个人都使劲的把头低下去,不去触霉头。
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震怒——
未必就是真舍不得他的结发妻子,而是——
真庆幸刚才有毒的那杯茶是丛皇后喝下去了的,否则稍有闪失,死的就是他了。
就是这一刻,皇帝的心里也还在忍不住的后怕,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方才的那一刻,他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
“到底是谁做的?”他嘶声咆哮怒吼:“魏景辉!”
“微臣有罪!”负责准备这一场大婚仪典的礼部尚书魏景辉仓促出列,重新在他面前跪下,也是心里叫苦不迭,浑身的冷汗。
司徒宸失去了最大的助力和最铁杆的支持者,心里的火气正没处散呢,当即站出来道:“今天这殿内所用的东西都是你负责准备的,解释!”
“这……”魏景辉有苦难言,拿袖子擦了把汗,“要给陛下和娘娘入口的东西,微臣哪敢草率?那茶水端过来之后,是有专人负责验过的,当时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才交给喜娘端进来的!”
之前那个负责上茶的喜娘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明察!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皇帝这时候哪里会细想什么,当即一挥手:“拖下去,严刑拷问!”
“冤枉!冤枉啊!”喜娘吓坏了,大声的尖叫告饶,还是被人拖了下去。
这时候跪在皇帝脚边的祺贵妃才试探着小声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被害,自然要严查,不能叫真凶逍遥法外的,可是死者为大,娘娘的遗体……是不是先移下去?”
皇帝对这事儿根本不关心,扫了眼丛皇后的尸身,不耐烦道:“送皇后去后殿安置,所有人,都给朕在这里呆着,拿到真凶之前,一个也不准离开!”
这个架势,分明是要关门打狗,非要揪出凶手不可了吧?
丛蓉也料到会是这个局面,她倒也不见有多少惊慌,见到有人来搬丛皇后的尸身,也就抹着眼泪跟着往后殿走。
司徒宸满心的火气,烦躁的目光四下里一扫,却见跪在旁边角落里的李妈妈突然抬头,眼神惊骇又不安的偷瞄了丛蓉一眼。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有那么一瞬间毛瑟顿开,于是一咬牙,就也假意装作要护送丛皇后的遗体,也跟着往后殿走去。
严锦宁跪在众人中间,暗中观察这些人的小动作,脑中突然也是灵光一现。她的心弦骤然一紧,下意识用力的掐了掐掌心稳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