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下场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更有不少人眼中显出明显恐惧的神色来。
这时候,司徒渊也款步走上前去,冷着脸弯身下去检查了一下良妃的死状,忽而神色凝重的看向了皇帝道:“父皇,良妃娘娘方才的状况您不觉得很熟悉吗?”
皇帝想了想,却是司徒倩最先惊呼出来:“啊!良妃跟母后,她们……她们的死状都一样,难道……难道良妃娘娘也被人下毒了吗?”
这其中,只有丛蓉和李妈妈是最清楚内因的。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吓傻了。
本来皇后被毒杀的案子还没结呢,紧跟着四妃之一的良妃又阴错阳差的死在了她们的手上。
这件事,如果能糊弄过去也就罢了,否则——
这两条人命加起来,要担负怎样的罪责?
两人想都不敢想,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而此时,同样汗毛倒竖的还有皇帝!
“大胆!”他几乎是咆哮着,猛的拍案而起,暴跳如雷的怒骂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到底是谁做得,居然如此猖獗,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一再的下毒杀人,其心可诛,罪该万死!”
到底是谁做的?
不得不说,这个凶手是真的把他吓着了——
试想对方能不动声色的在他面前毒杀了两个他身边的人,如果对方再居心叵测一点,想弄死了他也不在话下吧?
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
可一旦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皇帝整个人就都瞬间失控了。
“陛下息怒!”整殿的人,又都齐齐的跪了去。
皇帝忽而抬头,目光中凝满杀意的看向了门口的李妈妈道:“给朕严刑拷问这个奴才,务必要让她说实话!”
现在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了。
“皇——”丛蓉下意思的想要开口求情,但是抬头一见皇帝的表情,顿时就觉得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再就不敢多说一个字。
“冤枉!冤枉啊!”李妈妈鬼哭狼嚎的大声求饶。
刘公公挥挥手,几个侍卫就把她拖到回廊外面的花园里,就地行刑。
厚重的板子毫不容情的落下去,李妈妈的惨叫声今天动地,而她每次叫一声,丛蓉都是心口一缩,恍惚要被吓得昏厥了。
她很清楚,李妈妈这是替她受过,可是这时候,她又绝对没胆子站出来。
皇帝的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司徒宸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始终保持一种凝重又忧虑的表情,拱手道:“父皇,儿臣真是觉得此事蹊跷,之前太医是在母后喝的茶水里验出了剧毒,这还说得过去,可是刚刚咱们大家一起来的这边,良妃
娘娘进殿之后可是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的,她又是怎么被下毒的?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丛蓉的心头又是猛的一跳。
皇帝闻言,想了想,脸上表情这才慢慢平复了几分。
他换换的扭头看向司徒宸。
司徒宸神色凝重。
皇帝道:“传太医……”
前面为了验那麦管里的迷药,刘公公已经叫了太医来了,此时就跪在外面。
那位卢太医赶紧起身,快走进来,开始循着良妃之前行动过的足迹一样一样的验她有可能碰过的东西。
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
半天之后,卢太医提着袍子跪在了皇帝面前道:“陛下,微臣已经验过了,良妃娘娘的手上,唇上还有帕子上都染了毒素,还有——”
他说着,把用手帕包着的一颗珠子也呈上来:“这个珠子在娘娘身边捡到的,属它上面的毒药分量最重,而且这珠子中空,里面还有些残存的毒粉,毒药的来源应该就是它了!”
说起来良妃也是云起不好,遭了无妄之灾了。
她方才拿那珠子把玩了挺长的时间的,手指上沾染了毒素,后来再拿帕子,又用帕子按过嘴角……
如果是别的毒还就算了,可是丛蓉带进宫里来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啊——难道良妃娘娘是替本宫挡了灾了吗?”太医话音才落,司徒宸就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那一角布料赶紧丢开,面色苍白的一转身跪在了皇帝面前,无限悲凉道:“父皇,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那语气,也分不清到底是悲切还是悲愤。
丛蓉看在眼里,死死的捏着手里帕子,面色比他还苍白。
司徒宸一个响头扣在地上,同时拿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丛蓉以为他只是想要自己脱身吗?不是的!既然丛家的人已经背弃他了,留下来就都祸害,他既然已经决心对丛蓉出手了,那就必须把定国公也一起拉下水,一并锄掉。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安心!
毒杀皇后,误杀良妃,再加上蓄意谋害当朝储君——
三罪并罚,丛氏一门难道还能翻到天外去吗?司徒渊想撬他的墙角?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