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深刻了起来,继续道:“你也知道,陛下再不济他也是陛下,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谁知道最后是成是败呢?我又不图什么,所以何必沾手,再给自己惹一身腥呢?
”
祺贵妃和司徒铭是为了皇位才会孤注一掷的,他们才是最直接的受益人,至于严锦添——
其实是到了目前为止,严锦宁也一直都看不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说他淡泊名利,他却是暗中做手脚,牢牢地把持住了琼州的驻军,但如果说他要站司徒铭的队,去争那从龙之功的话,他又实在是太不积极了,看着也不像的。
总之,这个的行事,乖张的很,企图和目的都叫人一眼看不透。
严锦宁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也只能放弃,只就冷冷的说道:“你就只是起了个头儿?所以,这也就是说,此事从一开始还是因你而起,并且一切都在你的算计掌控之中,对吗?”
她一直都是这么犀利和眼光独到。
严锦添面上笑容不减,也不否认,点头道:“事情说大也不大,我就只是给了睿王一点点的提示而已,至于他最后领会成了什么意思,或者做了什么,那就都和我无关了!”
那天他去睿王府给司徒铭示好,并且故意提议用秽乱宫闱的丑事去刺激皇帝,说是为了拐个弯去引司徒渊跳陷阱的,但是整个计划算下来也太迂回了,并且其中也还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且不说像是今天真实发生的这种意外和转折都不在计划之内,就算事情真的按照他设计的发展了,司徒海晨和严锦雯被捉奸在床了,皇帝到底会怎么处置司徒海晨,并不好说,毕竟赵王的分量不轻的,还
包括就算司徒海晨落难之后司徒渊到底会不会孤注一掷……
这些,都要留有余地的。
既然是费时费力的要做局,司徒铭怎么可能担待白忙一场的风险?很容易的,就会被引诱的——构陷司徒渊是一回事,可是那皇位上坐着的人只要一天不是他,他就总也不算最后的赢家的,反正皇帝的身体不好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了,如果借着借个机会,让皇帝“急怒攻心”出个什么闪失,这才是釜底
抽薪,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
弑君!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任凭是谁都的不敢想的,更别提是真的着手去做了,稍有差池,那就是灭顶之灾!
可是——
祺贵妃母子,居然是真的做了?
严锦宁的面色微微一变,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是祺贵妃?她在皇上身上……”
丛皇后死了之后,这后宫之中就是祺贵妃只手遮天了。
严锦添但笑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一瞬间,严锦宁的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徒铭他们要弑君,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却又一直把司徒渊视为绊脚石的,怕就怕是这一次他要孤注一掷,永绝后患了。
这边司徒渊亲自送司徒海晨出宫。
一路上两个人都各自沉默,一语不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失血的缘故,司徒海晨的精神非常不好。
两人一路出了宫门,在众多的车马之中找到了赵王府的马车。
司徒海晨这才顿住了步子,回头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了!”
司徒渊站在那里没动,面上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海晨,你是不是应该有话需要告诉我?”
司徒海晨转身到一半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用力的抿抿唇,眉心拧起的疙瘩就越发的明显起来。
司徒渊看着他的侧脸道:“有人想要算计到你,也不容易,你这到底是在维护谁?”
他要比严锦宁更加了解司徒海晨,能叫他这样忍辱维护的那个人——
呼之欲出。
司徒海晨闻言,脸色就又越发的苍白了几分。
他一直没有回头面对司徒渊的目光,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的攥着——
其实经历了这样的事,他比其他的人何人都更加的震惊和难过,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人,就那么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会心一击——
也许那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害他怎样的,可哪怕只是这一步把他推出去,这种狠心的背叛就已经叫他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残破成了满地的废墟。
可即便是这样……
最后,司徒海晨狠狠的闭了下眼,声音沙哑又疲惫的说道:“子渊,对不起!”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马车。
即使是情如兄弟,这件事的隐情他也没办法对司徒渊坦诚。司徒渊也没为难他,就站在原地目送那马车渐行渐远,驶过御道的尽头,消失了踪影,正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宫门之内一大片的动静,很快的,一队几位军剑拔弩张的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