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添在她的身上有图谋?这件事,她是从来没跟自己提过的。
司徒渊微怔。
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
严锦添自然不肯,咬咬牙,就要举剑。“严锦添!”严锦宁大声的道:“你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绝对不是在跟你i开玩笑的。就算你强行拖着等到睿王的人赶过来,最后他也未必就是有能力留住子渊他们的。这种损己为人的事,你确定你真的要
做吗?”
说话间,她将那长剑往自己颈边又迫近些许。
皮肤被割破,鲜血染上剑锋。
“宁儿!”司徒渊沉声唤她。
“你走啊!”长剑横在自己的颈边,她冲着他,声嘶力竭的喊。
手一抖,就有几滴鲜血划过剑锋,溅落泥土里。
这个丫头,倔强得很,而且很有些脾气,早前她和冯氏那些人斗的时候就都没给自己留退路,她是真的不惧生死的,逼急了——
严锦添知道,她是真的敢做的。
可是这一刻,他真正考虑到的却不是她在他手里的利用价值,只是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严锦宁!”严锦添的眼睛赤红充血,用一种愤怒到了极致却也同时恐慌到了极致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可是纵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太了解这个女子倔强又狠辣的个性了,通常她只是对别人狠,只是对她的敌人狠,但实际上——
她对她自己也一样的狠绝。
就在刚才,她明明还有别的选择,比如借机挟持了他,逼他放司徒渊走的。
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也一样的了解他,知道她就算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都绝对不肯就范。
而她这样用了自己做筹码,严锦添更能料想到——
他看到的是她要维护司徒渊的决心,可同时,这却也是一种最惨烈的决心和告白。
“呵——”那一刻,严锦添突然尝到了惨败的滋味,他缓缓地垂下握剑的手,自嘲的冷笑:“司徒渊,你何德何能,能得她这般不遗余力的算计和袒护!”
对于这样的场面,司徒渊的无奈,其实并不比他少。
今天如果严锦宁肯于配合,他们两个是有机会一起走的,可是——
她却不肯跟他走了。
内城方向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使劲紧迫。
闫宁也有些急了,“主子!”
司徒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头。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各自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沙发凛冽的敌意。
最后,司徒渊道:“严锦添,你自以为很了解她吗?其实,不是的!”
严锦添一愣。
司徒渊是早就想到严锦宁有办法自己赶来这里和他会和的,他们两个其实是心有灵犀的,只是最后这一刻的变故改变了最后的结果。
相形之下,他严锦添的确是棋差一招的。
严锦添的眼底,弥漫上一层更重的杀意。
司徒渊看出了严锦宁的决心,于是就也不再迟疑耽搁,一转身道:“走!”
一行人上了船,快船借风南下,飞快的驶出码头,去了数仗。
“戏演完了,还不收手吗?”严锦添冲着严锦宁道,语气冰冷而讽刺。
严锦宁一下,也不和自己为难。
她五指一松,长剑落地。
有人过去,把摔在地上的佟桦扶着架过来。
随后,那巷子里,司徒铭的追兵已经到了。数千御林军奔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将正个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