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苏锦楼的胃口。”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一片热议,太子周文显第一个反对,“苏锦楼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莽夫而已,如何担当得起藩王之位?自古以来唯有皇室子弟才能被封藩王位,苏锦楼欺上瞒下,拥兵自重,如此无德不忠之人怎能被封为藩王?”
周文显筹谋削藩多年,好不容易等几个兄弟都死绝了,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让苏锦楼成为新的藩王?
光帝没有理会周文显,眼瞧着苏锦楼都要打进来了,首要解决的问题是安抚苏锦楼,让对方暂缓甚至放弃攻打汴京,其他问题以后再慢慢想法子,封王的法子虽然是饮鸩止渴,但眼下已经没有他法可想了。
“淮郡王,你继续说。”
淮郡王装作没有看见周文显铁青的脸色,继续侃侃而谈,“圣上可封苏锦楼为武安王,命其领两万精兵镇守函裕关。”
光帝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苏锦楼足智多谋勇冠三军的名声早已传遍整个大庆,若是让他镇守函裕关必定可以将外敌牢牢抵挡在大庆之外,现在大庆百姓不是都说苏锦楼是战神吗?说他心系百姓,怜悯天下苍生,若是苏锦楼不接受招安主动挑起战乱,岂不是自打嘴巴?天下百姓又会如何非议?
让苏锦楼去镇守函裕关,不仅让朝堂内外安枕无忧,且可以一步一步蚕食他手中的兵权,只要没了兵权,苏锦楼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是生是死全在光帝一念之间。
光帝怕夜长梦多,当场下诏,“传令凉州,苏锦楼击退白荻平息青州叛乱,立下赫赫之功,寡人感念他劳苦功高,特封其为武安王,即刻率领两万大军亲赴函裕关镇守,保我大庆永世安宁。”
光帝为了以示对苏锦楼的尊重,派了身边亲侍和五个内监组成传令使,在一纵守卫的保护下大张旗鼓的去往凉州,一路上传令使不停的宣扬光帝对苏锦楼的倚重和信任,这般动作之下还真有一部分百姓被蒙蔽住了。
于是,在苏锦楼与部下共商大事准备兴兵造反之际,闻听士兵来报,说是汴京特使前来宣读封赏诏令。
苏锦楼与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皆弄不明白光帝的脑回路,他们明明都要攻打汴京了,光帝还要封赏?不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脑子进水了吧。
“且去看看皇帝老儿搞什么鬼。”
苏锦楼带着众人走到前厅,只见几个面白无鬚的内侍正神情倨傲的立在大厅正中央,对方见到自己这一行人还微微昂着脑袋,不拿正眼瞧人,苏锦楼当即嗤笑一声,随后将这几人当成空气旁若无人般的行至上首处坐了下来。
领头的亲侍王林是大太监王守忠的干儿子之一,以往仗着王守忠的势没少在宫内作威作福,宫里多是踩低捧高之辈,那些低位太监宫女甚至包括部分不得宠的皇妃全都奉承巴结着王林,让王林一度养成了颐指气使的姿态,那一双势利眼也越发趋炎附势起来。
王林身负皇命自觉高人一等,在他眼中苏锦楼和身边的部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起不了多大的风浪,此时见苏锦楼不但不主动行礼,还视自己于无物,顿时气得热血上涌,不过他好歹还知道这里是苏锦楼的地方,不敢当场发作起来。
“苏将军,圣上诏令,还请苏将军设下香案下跪听诏。”
苏锦楼右手托腮,眼皮子都不往上抬一下,懒洋洋的说道,“有什么诏令就快宣吧,说完赶紧滚蛋,老子这里可不供饭。”
“苏将军!”王林刚想出言呵斥,猛然想起之前干爹嘱咐让他不要多生事端的话,他平复心中怒气,暗自决定等回宫后定要将苏锦楼大不敬之举如实禀告,“苏将军,圣上诏令,念你抗敌有功特封你为武安王,即刻率领两万精兵镇守函裕关。”
“武安?”苏锦楼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欢这个封号,你回去让皇帝老儿重新拟一个过来。”
“你!”王林气急之下不管不顾道,“苏锦楼,你莫要不识抬举。”
苏锦楼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定邦誉名,历朝历代国之能□□胜敌者均号武安,可惜……我不喜欢。”
提到武安,苏锦楼就想到白起李牧项燕等人,白起是秦国悍将,立下数功,最为出名的是长平一战,坑杀赵军四十万,几乎将赵国团灭,李牧曾数退秦军,被赵王亲口赞誉“乃寡人之白起”,项燕屡败秦军,曾击败名将李信,然而这三人的结局都太凄惨,白起自刎而亡,李牧被赵王所杀,项燕败于王翦之手死在乱军之中。
苏锦楼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武安的封号,他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剑,更不会将生死荣辱皆系于他人之手。
这条封赏诏令一出,苏锦楼就想明白了光帝等人的小心思,对此,他只想说,文人朝廷真是不堪大用,他们也不想想,若他苏锦楼当真是信奉儒家思想,在乎那些个虚名,一开始他就不会血洗凉王府起兵造反了。
“你回去告诉光帝,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下诏主动将皇位禅让给我,另一条路就是我带兵攻入皇城亲自将皇位夺过来,”苏锦楼起身打算离开,“其余的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快滚吧。”
王林眼见苏锦楼要走,从头到尾苏锦楼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恼羞成怒之下他竟想动手教训苏锦楼。
苏锦楼哪会让他近身?王林刚有动作,苏锦楼便抽刀挥了过去,动手打向苏锦楼的左手从臂弯处齐齐被切断,鲜血淋淋的断手落在地上,王林一声惨叫当即昏了过去。
“来人,抓刺客!”
苏锦楼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数十个身着盔甲手执武器的士兵,他们齐齐将几个内监团团围住,并将兵器指向这几人。
内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士兵身上隐隐传来的凶煞之气骇得他们心惊肉跳。
“苏,苏将军,我们是使臣,即便是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斩来使?”苏锦楼瞥了说话的内监一眼,只这一眼便逼得内监瑟缩着脖子,再也提不起一丝与苏锦楼说话的勇气。
“想必这个用下巴看人的太监就是觉得我苏锦楼不斩来使,这才胆敢如此嚣张的吧,”苏锦楼笑了下,“难不成你们没听过我曾经斩杀降将的事?我既能斩了降将,为何不能杀了使臣?再说,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我这叫正当防卫。”
此时,魏昌延缓步走到苏锦楼的身边说道,“将军,我们刚才还在犯愁兴兵的缘由不足,现下却不用发愁了。”
苏锦楼眉毛一挑,看向魏昌延的目光满是调侃,“魏先生,不愧是只老狐狸啊,苏某佩服。”说完还对魏昌延抱了抱拳,以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魏昌延浅淡的微笑就这么僵在了嘴角,不论何时,苏锦楼总能让他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