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霾,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样子。
她不禁身上起了个冷战,对段医生喊了一声,“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说什么不重要,我只是要个事实!”魏泽轩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有些疯狂的夏雨熙,就按着她的手臂压在了医生的办公桌上,“段医生是吧,既然你和她熟悉这事情就更好办了,麻烦你给我们做个DNA检测。”
“我们?”
“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魏泽轩咬紧牙根说道。
“可是……”段医生有些慌张的说道,“可是按照月份开来,这孩子也刚不到四个月,如果现在做检测可能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要不要等生下来再说?”
“四个月?”魏泽轩的眸子又沉了沉。
“啊……”医生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夏雨熙又看了看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确……确定要做吗?”
“做!”
“做!”
夏雨熙和魏泽轩异口同声的喊道。
旧痛未愈,新伤又添,夏雨熙这DNA做的让她昏死在了手术台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魏家别墅的床上,但不是魏泽轩的床,而是她以前的那个房间。
夜深了,身边漆黑且空洞。
初冬的房间里像极了活人的冷宫,让她身上战栗不断。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一个晚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记得早上和魏泽轩一起去公司的时候,两个人还甜蜜的很,下班回来的时候魏泽轩还让秘书从会议室跑出来特别告诉了她一声。
这转变快的让夏雨熙一时反应不过来,到底为什么让魏泽轩的心一下子狠了起来。
魏泽轩并不是冲动的人,即便他认定了事实,也一定是有让他认定事实的证据,此刻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捏着一摞子的照片,这些照片是用一个加急的文件被直接送进他的会议室的。
魏泽轩以为是他一直等着的那个招标书下来的,所以就在会议的空挡时间里打开来看,结果她却看到了夏雨熙和贺一唯的那一段。
事无巨细,两个人约会,同住,像极了一对最正常不过的夫妻,尤其是那一张贺一唯和夏雨熙从医院走出来的照片,显示的时间和那个段医生不谋而合。
魏泽轩心里本就芥蒂夏雨熙和贺一唯的那一段,只是因为夏雨熙说她和那个人并没有发生关系,所以他就那么的信任了。
眼下看,事情都是有根源的,如果俩个人真的没有什么的话,自然也不会被人拍到这么亲密的一段。
所以,魏泽轩提早结束了会议,可当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影音文件让他彻底了相信了这个事实。
贺一唯搂着夏雨熙的样子,他嘴里说的话,让这男人的心一下子像被燃烧了起来。
他冲出去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夏雨熙没有在贺一唯的家里,这件事情或许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嘱咐过那个女人,贺一唯的事情不要管。
但她一定要管的话,就说明心里还有牵绊。
这是冲动吗?魏泽轩不后悔,因为从那个医生的口中似乎证实了他怀疑的这一点。
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等着那份DNA的结果出来,一切就都天下大白了。
睡不着的时候,魏泽轩坐在椅子里一遍遍的想着过往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也让这个原本理智的男人越发变得极端。
夏雨熙当初有害过他的命,夏雨熙因为贺一唯的事情签了那份不平等的条款,她还亲自跑去国外求贺一唯父母的原谅……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魏泽轩彻夜难眠。
晨起,大概是6点钟的时候,夏雨熙疼的实在受不了,拨通了内线电话,她想这个时间按乔姐应该起床了。
“乔姐,来帮帮我。”夏雨熙颤抖着身体说道。
没多时,乔姐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就看见了半趟在床上的,脸色惨白的夏雨熙。
她急忙走过来问,“小熙,你这是怎么了?”
“我腰痛,之前的旧伤又犯了,能帮我叫个医生吗?”夏雨熙有气无力的说道。
乔姐皱着眉心摇头,“这哪行啊?医生上门只能看看病也不能治疗腰痛,那热敷也就一会儿管用,还得去医院的。你等着我去喊先生。”
说罢,她转身就走,夏雨熙在她身后伸了伸手臂,但没有喊住乔姐。
大概十几分钟,乔姐又回来了,可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夏雨熙绝望的看了一眼房门,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乔姐站在她的床边尴尬的说道,“先生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么早就去公司了,他房间没人,要不,我让司机把念念送幼儿园,我先陪你去医院吧!是真的,先生没在。”
闭着眼睛的夏雨熙唇角溢出一个笑容,“不用了,乔姐扶着我趴一会儿吧!”
“哦哦!”
乔姐之前还坚持说她在家不可以的,现在却不再坚持了。
她扶着夏雨熙趴在了大床上,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去给你准备热敷,你等一下。”
夏雨熙知道,这件事她怪不了乔姐,怕都是魏泽轩的意思,这个家里毕竟正主只有魏泽轩一个人,他说可以看医生就可以,他摇头就没人敢动,即便乔姐最初是跟着自己工作的,可她夏雨熙出出进进魏家这么多次,乔姐也认清了自己的主人。
大概是十点左右,私人医生来到了夏雨熙的房间,她的身后还跟着小心翼翼的乔姐。
乔姐估计是在魏泽轩离开之后才敢喊得医生,所以她有些心惊胆战的嘱咐道,“麻烦您给看看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买。”
那私人医生今天并不多话,手下的动作也十分的麻利,他捏了捏夏雨熙得药就对乔姐说道,“还是老样子的药,腰病犯了,不打紧。”
“不打紧?可是她现在怀着孩子……”乔姐多嘴的说了一句。
“咳……”那医生只是轻咳一声,然后站起身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