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关键的一天,计划成败在此一举,何总,你可千万要稳住,不要因为小熠在他们手里就被牵着鼻子走,一定要尽量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何英点头,桑国庭又加重语气道:“你要记住,对他们来说‘彼岸’的正常运行才是最重要的,唐熠只不过是用来要挟你们的筹码,他本人没有任何价值。”
“我知道,我都明白。”何英振作了一下,对他道,“您放心吧,我会把这次会面处理好的。”
桑国庭舒了口气,道:“明天一切小心,不管那个怀特说什么你都不要单独和他见面,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让宗铭陪在你的身边。”
何英郑重应了,迟疑着问他:“桑局,唐辉他……还好吗?”
计划定下来的当天,桑国庭就通过相关渠道将唐辉转移到了西堰市北郊一所安全级别极高的看守所里。那儿三面环水,唯一的陆上通道连着西堰市武警总队,一旦出事武警三分钟内就能封锁现场,可以说是相当稳妥了。
“你放心,他很好,枪伤恢复很稳定。”桑国庭说,“安全起见,我让于博士亲自负责他的治疗,除非有我本人批的条子,任何人都无法接近他所在的特殊病房。”
“那就好,那就好。”何英欣慰地笑了,又问,“阿菡今天怎么样了?”
桑菡在手术后第三天凌晨就醒了,但因为身体虚弱,神智并不很清楚,一直到两天前才第一次认出自己的父亲,管桑国庭叫了一声“爸”。
从那之后他就被推出了ICU,送进了加护病房。今天上午他彻底清醒,从母亲口中了解到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一切,才知道唐熠很可能已经被带出了中国,而自己刚正不阿的老爸居然接受了他和罪犯家属之间的爱情。
同时还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找了一个了不起的丈母娘,非但一个耳光便将唐辉抽得弃恶向善,还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唐晟,和第九基金虚与委蛇……
老革命们太可怕了……吓得他当天下午就吃了一大碗打卤面!
“阿菡好多了,已经换到加护病房去了。”桑国庭提起这件事就心情好,笑着回答道,“晚上还吵着要吃冒菜,被我骂了一顿换成打卤面了。”
何英抚胸道:“阿弥陀佛,他平安就好,我总算能给小熠一个交代了。”
桑国庭神色一暗,道:“他一醒来就问起小熠,知道小熠被绑架以后反而再一句话都没跟他妈妈多问,实在是……不太正常。”
何英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我能去看看他吗?”
“也好。”
桑国庭亲自带何英到加护病房,何芷舒正在给儿子剪指甲,见他们进来便笑着说:“大姐你来了?这些天太辛苦你了,当警闹可不容易。”
说来也怪,何英和何芷舒完全是不同性格的两种人,经过这件事后却奇异地惺惺相惜起来,因为两人都姓何,现在彻底以姐妹相称。
有时候连桑国庭都觉得无法理解——女人之间的友谊也太玄妙了吧?这情况,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啊……
“嗐,都是瞎闹,照网上学的。”何英也笑了,“主要是宗警官演技太好,我遇强则强,也就成了老戏骨了!”
大家都笑了,只有桑菡表情沉郁,勉强只翘了一下嘴角。
“大姐,你跟阿菡聊聊,我跟桑国庭去超市买点东西。”何芷舒陪了儿子一下午,早就看出他有心病,当下找了个借口拉着老公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何英坐到何芷舒坐过的椅子上,拿起指甲刀继续给桑菡剪指甲,桑菡却反手按住了她的手,哑声道:“伯母,对不起。”
“别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何英盖住他冰凉的右手,严肃地说,“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你不用跟任何人说对不起。你这样难为自己,就算小熠在天边也要难过的。”
桑菡鼻尖慢慢红了,气息有些哽咽。何英叹了口气,说:“阿菡,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在我心里是一样重的,我不想小熠受伤害,更不想看到你因为他而伤害你自己。你们都是男子汉,要学着坚强起来,为对方保重自己。”
桑菡泪光盈然,憋着气点了点头。何英抚摸他消瘦的额头,温语道:“我这辈子啊,最幸福的就是有你们两个小孩儿,你们谁也不许有事,我要看着你们一起长大,一起成家立业,一起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桑菡沉郁的眸子如同被星光点亮,变得热烈而坚定,他深深吸气咽下内心的痛苦,无比认真地说:“伯母,您放心,我会努力好起来,无论他们把他带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亲手把他带回来。”
我是你的阿尔法啊……